“我来看看。”
那姓宁的光头先走上去,手一搭就按住了病人的脉上,寸关尺是分毫不差。
“宁鸣声,在卢青壶的弟子中排行老八,是青湖医院的中医部门主任,擅长儿科。”
陆中鼎再贪玩,这些医界的人,对他来说也是如数家珍。
“儿科医生来看这种病?那不是笑话吗?”老猫懒洋洋地说着。
李铁牛也笑了:“人家要试试,你还不能让人家试试?”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认识陆中鼎的,就想,陆家少爷身边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有人认出老猫,就吃了一惊,聂家倒挺给简一梅面子,他家老五也来了?
简一梅则心下大怒,陆中鼎你跟这李铁牛也是来看笑话的?
“如何?”孙中泰笑问道。
“气息很不稳,脉象弱,气血有亏,元气有损……”
“宁大夫,院长是想让你给人看病,不是问脉象,你看出是什么病了吗?”
那扶着病人的小范,打断了宁鸣声的话。
“这……这是要补血,是血症,得要用……”
“下一个!”孙中泰笑着喊道,“老院长,宁大夫可没学到您的皮毛啊,这有点不像明师出高徒啊,难怪青湖医院的中医科一直火不起来。”
宁鸣声一张脸涨得通红,他都五十岁的人了,被孙中泰当面嘲笑,如能忍得住。
“你们中医院知道是什么病?还把病人拉过来做什么?”
“我们知道是什么病,但不知道怎么治,这才特意为病人着想,带来给老院长看。有问题吗?”
宁鸣声一噎,话都让孙中泰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郑师兄!”简一梅也有点急了。
“我来吧。”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上前。
“郑越西,他家里是开中药铺的,他师从卢青壶后就回家坐堂,由于医术高超,特意来找他治病的人,大江南北都有不少,在杨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名医。”
陆中鼎继续发挥他对医界人士知之甚详的本事,给李铁牛介绍。
“坐堂的大夫那经验应该很丰富,但是嘛……”
李铁牛拉了个长音:“真有急症,也不会去找坐堂大夫。一般都是慢症,才会找坐堂。”
话也没错,就是说得不给脸,让郑越西回头看了眼,心也有稍微有点乱。
脉象上看,跟宁鸣声的判断如出一辙,但光是脉象,也造不成病人连走路都不行的情况。
也不可能让中医院都开不出方子来对症下药,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郑越西思索了一会儿,小范就说:“郑大夫有点慢啊,这不是坐堂,容不得你想半天。”
“这也容不得你来说话。”
简一梅终于怒了,朝那小范就瞪眼道:“这里都是长辈,你开什么口?”
“他辈份也不低,他跟你们算是一辈的,他是范家的第四代传人。”
简一梅一愣。
中医也轮资排辈,范家第三代跟卢青壶是师兄弟,那这第四代传人,自然就跟简一梅他们是一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