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悦捂着自己被亲过的耳朵,努力不去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她心中困惑,难道情毒的威力真有那么大,能让向来端方稳重的蔺沉渊变得轻浮放dàng,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她举止亲昵毫不避嫌?
为师……
印象中,从她拜师以来,他在她面前从来不用“为师”这个自称的。
思忖间,他已救下悬崖上的妇人和婴孩,三人方一落地,那王家婆婆便抢过妇人手里的孩子,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贱人!你要死便死,莫要害我王家血脉!!”
“呜呜……”
被打的妇人并不反抗,只捂着脸嘤嘤哭泣,她的丈夫则在一旁看着,显然,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作为丈夫的他已司空见惯,故而才会看到妻子被打都无动于衷。
王婆婆骂道:“哭什么哭!你一个失贞的女人流落到这个岛上,要不是我儿子不嫌弃娶了你,你早饿死了!”
锦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古人思想保守,对失去清白的女子向来没好脸色,这点她晓得,但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那些被空昙诱污的女子,她后来真的有每一个去找,和她们促膝长谈,苦口婆心劝她们别在乎什么贞洁,自己好好活着便可。此外,她教了她们一些能吃饭的本事,只要她们肯努力,就算无法再嫁,靠自己的双手gān活,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是没问题的。
难怪这王婆婆对自己媳妇如此不好,原来是妇人非完璧之身下嫁,还是流落到此的外乡人。
她不管什么外乡人还是失贞女子,这王婆婆如此恶毒,她必须出手教训一下。
锦悦便开口为妇人说话,那妇人听了她的话后抬起头来,苍白憔悴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高声道:“悦妹妹!你怎会在此,莫不是来救我的?”
“……”
锦悦下意识回头看蔺沉渊,面前这个妇人,她毫无印象,但对方既然认得她,那她应该是空昙诱污的那些少女中的一个。
“是我啊,我是茶茶啊!你说我厨艺很好的那个茶茶,你还夸我螺蛳粉做得好的!”妇人激动不已地奔到锦悦面前,若不是畏惧蔺沉渊,她怕是已扑上去抱住少女了。
提到螺蛳粉,锦悦想起来了,她在玉淮罗家村救过一名被空昙玷污后要寻死的少女,好像是叫茶茶来着。
蔺沉渊冷眼看奔到面前的妇人,后者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后,身体瑟缩一下,随即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同他的小徒弟拉开距离。
小徒弟还想和妇人说点什么,他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再低头凑近她耳边,沉声道:“看海上。”
悬崖上方的邪气已被击散,但海底蛰伏的海妖并未离开,许是没等到悬崖上的“食物”落下,它们竟无声无息浮上海面,虎视眈眈地盯着站在礁石上的众人。
“茶茶,你们先离开此地。”
礁石离海边太近,海làng越掀越高,隐隐有吞没礁石的趋势,站在最外面的几位村民,衣衫都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