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倒是越发觉得心惊肉跳来了,如果这事情真的是陷害,那害人的人可以说是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这件事情了。宫里面的主子,谁也不稀罕这些东西,不过时新的时候用用,谁会藏着六七年那么长时间?赵彩凤只低头看着捏着手背的帕子,低下头想了片刻。她以前手背上也曾有一块淡淡的疤痕,不过那疤痕浅得很,只没过两年,就自己长好了。
赵彩凤忽然就一拍茶几,站起来道:“兰芝你等等,你说的那个玉肤膏,没准我家有!”
赵彩凤只急忙就站了起来,往卧室里头去,她记得那年宋明轩曾送了两盒玉肤膏给自己,自己听说是宫里娘娘们用的,一时舍不得用就收了起来。后来虽然搬了两次家,那些东西到底没有丢弃,只还放在她从讨饭街带出来的小妆奁盒子里。
赵彩凤只将那五斗橱打开,拿了妆奁盒打开,果然见里面还躺着两个白瓷盒子,外头白蜡封口依旧,完全没有动过。赵彩凤只从里面拿了一盒出来,复又回到厅中,将那盒子递给程兰芝道:“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当年我手背烫伤,是相公问萧老三要的,我舍不得用,就一直放了起来,还没开过封口,盒子低下印有制作的年份,你带回去,让人送进宫比一比,就知道楚贵嫔那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给偷换掉。”
程兰芝万万没想到会走这样的狗屎运,六七年前的东西,还会藏的这样好,这一次,萧贵妃有救了!
送走程兰芝,赵彩凤才去书房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宋明轩听,宋明轩也深觉这后宫里人心算计相当可怕,更定下了要外放去的念头。
一眨眼又过去半个月余,宫里那头倒是传来了好消息,那玉肤膏证据确凿,萧家又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将差点儿被暗害的做这玉肤膏的老太监给救下了。萧贵妃沉冤得雪,到底还是安然无恙。只是经过此事,原本对立嫡之事不太热衷的萧家,态度却也便的qiáng硬了起来,皇帝夹杂在中间很是难办。
这日宋明轩作为皇帝的往年jiāo,又被宣进宫下棋作伴。皇帝的棋友其实很多,下棋除了休闲,多半也是为了倾听一些民意。比如上头的大臣都已经问的差不多了,就开始问问像宋明轩这样的小罗罗了。
一开始总不那么容易开门见山,需先下两盘棋,热热身才行。
宋明轩也知道如今是非常时刻,必定不可出什么差错,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乌纱不保。
“明儿就是扫尘之日了,在过几日就是年节了。”皇帝之感叹道。
宋明轩便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过年时候便要多休息休息。”
皇帝见宋明轩说话这不咸不淡的,明显就是故意的,只就忍不住问道:“最近大家都在提立储的事情,宋爱卿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宋明轩闻言,只抬眸笑了笑道:“大臣们都是为了大雍着想,这也是好事,只是微臣觉得,如今陛下正值盛年,身康体健,倒也不用记在一时。”
显然宋明轩这回答很合皇帝的意思,皇帝只笑着道:“你倒是不急,可眼下有些人只怕已经等不及了。”
宋明轩虽然知道皇帝意有所指,可到底也不敢附和,谁知道这御书房有没有那些人的眼线,便笑着道:“看来皇上这次是打算顺应民意了?”宋明轩话音刚落,白子落在棋盘上,又是一局和局。
皇帝看了一眼宋明轩落子之处,只叹气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不定下来,难免剑拔弩张,朝局刚刚稳定,四海升平,何必又添内乱。”
宋明轩见皇帝这么说,也知道他是下了决心的,只是这人选似乎还没拟定。五皇子乃梁贵妃所生的龙凤胎之一,皇帝对他从小就偏爱,若只讲亲缘,似乎是略胜一筹。且三皇子后面的是梁大人,当朝首辅,不容小觑。三皇子稳重内敛,颇有武将之风,大抵也是随了萧家的基因,却没有五皇子这般受皇帝的宠爱。两家势均力敌,可毕竟太子只有一人。
宋明轩心中虽无抉择,却已定下了要离京的念想。见皇帝一时难以抉择,只跪下来,开口道:“臣是君的臣,君是臣的君,皇上不管有何定夺,微臣都是大雍的臣子,只终于皇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