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一直在做康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气色显然好了许多,身体也开始渐渐长肉,看见周牧进屋,笑颜逐开“牧哥”,声音倒也是挺洪亮,听上去底气很足。
“牧哥,听说你今天跟未来岳父母吃饭去了?”
周牧走近阿元,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穿着一件单薄外套,下意识的伸手捏了一把他的手臂,嗯……肌肉还算结实,看来恢复得很好。
“你精神不错。”周牧欣慰道。
“很快我又可以跟你一起喝酒了。”阿元笑道。
“身体还没好就念着喝酒。”蔡晓岚在一旁嗔怒“爸爸吩咐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嘿嘿,妈,爸爸还让你不要经常化妆呢,你还不是天天化妆。”
蔡晓岚双手叉腰,洋装生气,嘴里上却掩盖不住笑意。
“牧少,蔡老在书房等你。”彭叔提醒了一句。
周牧点头,看向拍拍他的肩膀阿元“待会在跟你说说话。”
“好嘞”
周牧往蔡奎书房走去。走廊里吊着复古的吊灯,淡黄的灯光映射着整条走廊,周牧一人站在书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而蔡奎正在里面泡茶,周牧轻敲房门“父亲?”
“进来。”蔡奎的声音不疾不徐,不蕴不怒,淡然的犹如他手中的那杯茶。
周牧来到茶几跟前坐下,蔡奎已经泡好了茶,食指与拇指捏着杯壁,把那倒上茶水的紫砂品茗杯递给周牧。
“今晚这顿饭吃得怎么样?”蔡奎微微看了一眼周牧,问。
“很顺利。”周牧品了一口蔡奎泡得茶,淡了。
蔡奎认真泡茶,动作娴熟一气呵成,茶香飘益。
“白家怎么回事?”声音听着很平淡,可隐约中含有一丝怒气“他们几乎是一夜之间从原城消失了,我想是什么人跟他们那么大的仇,非得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蔡奎似怒非怒,一时半会周牧竟然看不透蔡奎。
“是我”周牧薄唇微启,眸子微缩,神色淡淡。“他们自作孽了。”
蔡奎骤然眼神冷了下来,手中的品茗杯重重往茶几倒下去。
周牧沉默不语,蔡奎也等待着他开口给一个解释。
周围萦绕着茶香,周牧微微颔首打破双方的沉默“父亲特意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那个姓宋的在原城?”蔡奎问道。
“是”
“你是因为她才动了白家?”
“是”
周牧的一个回答后,蔡奎又陷入了沉默。他泡完一壶茶继续煮水,嘴角扯了扯,冷哼一声讽刺道“你现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阿牧你又长本事了。
周牧冷眼垂目,他知道这是蔡奎暴怒的前兆,他的确有吩咐过,叮嘱他处事低调。
可他偏偏不听话,对白家动手了,当日白玉茵欺凌了宋沐,周牧一气之下报复了白玉茵,他放手让喵喵去做,这女人下手也够狠,让白玉茵到今时今日都还不敢出门。
白家不干净,周牧直接连根拔起,不仅举报了其家族企业,还断了的白家的后路,直接搞得白家破产,一夜之间白家一无所有,半夜把他们的从自家里赶了出去。
白家虽然不及蔡家,可到底也是在原城有头有脸一定地位,他们一家子的落败沦为原城的笑柄。
“父亲……”
“阿牧,我警告过你,也叮嘱过你,不能意气用事,我刚刚宣布你为继承人,根基不稳,不是以为人人都盼着你的好,总有些人是想要看着你出丑的,一步错边步步错,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今日一个不开心毁了一个白家,他日呢?难道你要把那些跟你作对的人一个个弄死,不可能的,我说过的你都不记得了。就为了一个女人,凌东县的那个我就不提了,你自己清楚。”蔡奎倒没有动怒,却是耳提面命,苦口婆心“阿牧,我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我不想总是提醒你去做一些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我打下来的江山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扛下来的。”
周牧掀起眼眸,略带歉意,他以为今晚蔡奎一定会勃然大怒,把自己骂得个狗血淋头。
“父亲……”
“阿牧,有时候要学会妥协。”蔡奎阻拦周牧开口,自己继续说下去“看来,你还是没准备好,没有阿立,我就只剩下你一个继承人,我看重你,所以我希望日后你的所有行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明白。”周牧道。
“你真的明白最好,至于那个姓宋的女人……”
“我爱她,父亲,但我会听从你的安排娶唐莉。”
“喝完这杯茶你就去跟阿元聊聊吧。”
蔡奎把周牧杯中仅剩下的一点茶水倒入水洗中,然后专心的清洗他那套最爱的茶具。
离开蔡家大院的时候,阿元站在露台上朝着他挥手,周牧示意他回去,随后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