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情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鹤归,心中动了动,可最后他还是硬下心肠来,默默转回头,往溪水的另一边走去。
他不怕鹤归会害唐靖,而是害怕自己的身份bào露之后鹤归会对自己突然疏远,当年便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就不如当个陌生人好了。
大概是没想到司徒情会这么倔qiáng,鹤归站在原地愣了愣,末了他叹了口气,却还是转身追了上来。
“等等。”鹤归挡在司徒情面前,面带疑虑地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司徒情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不自然的情绪,但随后他便别过头,道:“没有,你别挡我的路。”
鹤归听了司徒情这话,沉默片刻,忽然笑道:“真的吗?我倒觉得是不是以前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处处针对我。”
针对……
司徒情默默一惊,他……针对了鹤归吗?
可他自己转念一想,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又着实可疑,分明是想努力撇清关系,但这样却愈发显得不自然了。
看着司徒情有些愣怔的神色,鹤归脸色也渐渐没那么轻松了,只见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淡淡开口道:“这次我是想帮唐兄,方才那些唐门弟子追捕你们的时候我在暗处,我自认还能辩得清是非,既然当时唐兄连性命都能不顾,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阁下你这样毫无理由地一再拒绝我,我倒觉得你是有些图谋不轨了。”
鹤归这些话,倒是一语点醒了司徒情,他顿时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因为前世之事,鹤归的一举一动他都难免往自己身上去想,还根本都没意识到,现在,他跟鹤归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想到这,司徒情定了定神,道:“若你真是为他好,那么你告诉我,玄晶之毒怎么解?”
鹤归闻言皱了皱眉:“此事尚未——”
“怎么解。”
鹤归看了司徒情一眼,默默叹了口气,道:“巴蜀大蛇的蛇胆加上百年何首乌可解。”
“何首乌?”
鹤归点点头,道:“若只需解毒,那蛇胆即可,但这玄晶的毒性若在体内长期存留,中毒者身体日渐衰败,须发会渐渐变白,需要何首乌来使白发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