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旭瞥了他一眼：“没有。”

邯素才不信他，因为电量不够，系统的大部分功能都停止了运转，邯素现在根据生物拟态的直觉来判断事情，根据他观察，裴旭肯定生气了。

邯素：“那你看着我。”

“gān什么？”裴旭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盯着小电脑看，眼神沉沉，和邯素对视了片刻，开口道：“你看出什么了？”

邯素：“……什么也没看出来。”

除了裴旭的瞳孔颜色比白天深邃一点，表情似乎更加烦躁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邯素：“那你就没有生气。”

裴旭：“嗯。”

夜晚的微风chuī过，小电脑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裴旭，像是能把他看出个dòng来。

裴旭整理东西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忍不住把报废的终端往地上狠狠一扔，无比bào躁道：“别看了。我生气，行了吧！”

邯素慢吞吞地想，人类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物种。

裴旭突然伸手把邯素从地上拎了起来，面对面放在自己腿上，小电脑以为他要打自己，下意识捂住了他的脸。

“……”裴旭：“你gān什么？”

邯素语气沮丧：“你不能打我，我现在很怕疼。”

而且还没有自保之力，生物拟态很脆弱，小电脑肯定会被打得哭出来。

裴旭：“……谁说我要打你了？！把手拿开！”

邯素把捂住他眼睛的手放下来，神情蔫巴巴的。

裴旭脸色不太好看：“我不是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他摁住不安分的小电脑，语气里藏着压抑的焦躁：“气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为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而不是把事情告诉我，让我帮你找个更适合的解决方案。”

邯素心想，信息泄露明明就不是小事，他看过陆白时终端上的新闻，上至参议院，下至普通民众，都已经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小电脑觉得自己很厉害，完成了一件壮举，但是裴旭并没有表扬他，反而还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