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发现她并不惊慌,心里不满,眼看就要给她教训了,却见她面上带着笑,定格在那里。
他倒下时候,肩头带动了风,chuī得裙摆微动,而后又盖向了他的肩头。
司马惊雷的鞋尖抵着苏千寥的肩头,用力将他踢开,抬头对停在面对的白云景身边的温即楼道:“当真要这么做吗?”
她微一顿,在温即楼开口前,抢着继续道:“拿到解药之后,便再换回来,可好?”
四周安静了几息,温即楼微笑着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惊雷总觉得他这笑容里些无奈,她懂,“你只是为了解药换过去,可你毕竟不是真的西齐大皇子,做不了一世别人的身份。倒不如回来做自己。西齐的皇储未定,想是不稳。”
“回来了,更做不了自己。”温即楼眸光晦暗不明,“陛下,我已经将手艺传给了小辰子,便让他留到陛下身边,替我为陛下尽一份力。以谢陛下相救之恩。”
司马惊雷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帮到温即楼什么,更谈不上救他。
雷云哲给温即楼诊治的,白云景给他寻的最难得的那一味药。而现在,他又是亲自为了那一味药而去涉险。
温即楼缓缓收回落在她面上的视线,自此之后,便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与她说笑相处了。
他让人扛起苏千寥,缓缓转身离去。
他要谢她的,何止是她给了他活命的机会?
江湖传言,温即楼有千面,从无人见过他真正的一面。他想让她见到。他现在,真的要去做自己了。
拐过一个弯,他停下来,悄悄看过去。他的夜视力比常人要好些,能看到女帝还停在那里瞧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白云景与她说了什么,她一扫先前的失落,快步离去。
温即楼失笑,三分自嘲三分落寞四分放心。
冷宫的灯光比外面的宫灯亮堂许多,苏千寥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刺眼,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这屋里格外地热。
几息之后,才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与自己顶着同一张面容的人。
“你是谁?!”顿时,他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猛然坐起,却发现浑身无力,厉色质问温即楼,“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