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皇太后对司马惊雷放松了防备,不知不觉间由着司马惊雷权力越来越多的时候,姚氏救人的事情遇着了不少阻力,折腾了好些日子,终于把姚谢承从天牢里救了出来。
虽然不曾受刑,到底天牢里比不得外间,吃不好睡不好,还时时提心吊胆的,瘦了好几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可是回到汝阳王府,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茶,便被汝阳王妃的抡起棒子打了起来。
要说汝阳王这么多年都一直对汝阳王妃无动于衷,与汝阳王妃的模样脱不了gān系。
今生汝阳王是极为俊逸之人,又生性风流,怜香惜玉,总惹得一众闺阁女子思及红脸,便是对丑名在外的姚氏,也不会露出鄙夷之色,语气神态温和,与对旁人无异。
汝阳王妃则是极丑之人,性情也是一言难尽。说是恶鬼现世也不为过。平日里总遭人嫌弃,被人避之唯恐不及,便是姚家掌有兵权,长到二十几岁也还不曾有人愿意娶她,性情便古怪bào戾起来,恰巧同样二十好几却不曾娶得正妻,又总是散发着温暖日光的汝阳王被她给盯上了。
不知为何,她只将汝阳王对她的善意当成对她的特别,看不到他对旁人更好,甚至觉得,汝阳王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妾室,只是因着不好意思迎娶自己的缘故,便开始对他死缠烂打。
见之不成,最后不惜用些非常手段,bī得汝阳王不得不娶她。
当年两人婚讯传出,便说是一枝鲜花插在牛粪上。
鲜花是汝阳王,牛粪才是汝阳王妃姚氏。
此时,汝阳王妃发着怒,模样狰狞,比那巡海的夜叉还要凶上三分。纵是平日里不惧她的姚谢承,也被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一魂四魄,跑也跑不动,倒洒了一地的臊渍。
汝阳王妃恨铁不成钢,“打死你个不成气的。本妃费了多少功夫,才将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来。你倒好,生怕自己的声名太好,跑去假装盗匪,生生地把自己送进天牢里折腾这一番。你说,日后你要如何坐稳王位?”
她起初听到那消息的时候,大吃了一惊,过了些时候,又发觉不对。
若只是为难一个青~楼,必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是私怨,如何会进天牢?必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想来是这小子怕受罚才捏了这么一个由头,今日她的棍棒之下,必要听得真话。
姚谢承身上狠狠地挨了几下,连日里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他们欺负我,姑母也不护着我。我不过是斩了一个jì子的手指,便要被送到天牢里去住这么些日子,还说要找汝阳王告状,叫我知道厉害。”
他哭得大声,语调带着呜呜音,但足以叫人听清他的话。
“汝阳王不是我的姑父吗?我才不信他会为了一个jì子重罚我,再重能重过林海不成?却没想到会直接被关进天牢。姑母啊,那里面好可怕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想进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