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听不到答案,他垂眸恳请,“事到如今,陛下总要给太皇太后一个jiāo待,臣自请服罪,求陛下饶恕臣的家人。”
司马惊雷听得生恼,“你无罪,为何要服罪?”
甘彬华愣住,瞧着女帝的怒容,似乎见着喜怒无常的武帝,竟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
“陛下……”他动了动唇,还未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白云景制止,“陛下让你出去等着,不曾听到?”
甘彬华疑惑地看过去,觉得自己不曾听到这话。但瞧着白云景笃定的神色和女帝的反应,又仿佛女帝方才当真说了这话一般,告退行出。
霜霜撇了撇嘴,推着霜玉也去出了。
霜玉不解,到了门外终是没忍住发问,“我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出来了?陛下这会儿正是要人安慰的时候。你不留在里面劝陛下几句?给她出出主意?”
霜霜瞅她一眼,“白太傅不是在里头?我若是还在里头杵着,便是个碍眼的。才不去讨这样的无趣呢!”
霜霜思量着,以霜玉的脑袋瓜子,能发现陛下这会儿需要人宽慰已经很难得了,怕是没注意到每每白太傅与陛下在一处时,不喜欢他们这些下人随身伺候着,亦没有注意到陛下总是在与他单独说完话之后心情特别好。
她发现了,暗自欢喜的同时也有些发愁。
自己如今在陛下面前,越来越没有价值了。
屋里的人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惊雷才道:“你把他们都支了出去,可是觉想要为着那件朝服埋汰我一番?”
“非也。”
白云景刚吐出这两字,便被司马惊雷把话接了过去,“我知你不过安慰我。以你那愤世嫉俗的性子,当初能把我说得那般不堪,如今又怎么能容忍帝君倾国库为自己造一件礼服之事?”
便是她自己,也容忍不得。
“陛下……”白云景哭笑不得地道,“臣从来不曾亲口说过那些不堪的言语。”
司马惊雷睨他一眼,“你虽不曾说,心里却是那般想的。你身边的温即楼、雷际舟、星落,哪一个不是受你的影响?”
“……”白云景有苦难言,只道,“如今,他们不都成为你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