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问先前的几试,因着白云景是颜执的得意门生,自动认为他已然过了那几试。
可是不得意门生吗?
颜执学生众多,却独独只把这一人单独荐给了她。
白云景的神色里有一瞬间古怪,想要问她关于玉瑗的事,却因着她的话而不得不暂且作罢。
而后又有些松动,“若是我走了,你当如何?这太傅,总要人来当的。”
“那不是还是十来人,自有人补上。人都没了,也自会有人再想法子。”太皇太后总会给她寻些事头来做的。
第一次把那些人运出宫的时候,她还有些心慌,担心被发现亦或是自己平日里露出马脚来。如今倒是胆儿大得没了边,什么也不怕了。总归是兵来将挡。
可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了她这个师兄又变了脸,“既是总要人来当的,便只有我来了。”
此时司马惊雷还没有听明白他这话里的深意,只是听出了他放下自己念想的利落和坚定。
“科考是为什么?还不是为陛下分忧,直接到了这里,总比科考要来得快些。臣……”他微微顿了一下,“不走。”
听得他突然换了自称,司马惊雷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今日不走,往后,可就再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明日,你只要与朕一起从这里走出去,便会与朕一起承担那些不知所谓的骂名。”
白云景心头微微一紧,面上凝重了几分,“无畏。”
司马惊雷瞧着他,似乎从他的眸光里捕捉到了一点心疼,细看之下,又觉得他的眸子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好吧。看不懂就看不懂,她并不在乎这个。不过他已经明白了往后要背负些什么都不在乎,她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她拉了他的袖摆,眼眸含媚,“跟朕来吧。”
“去哪儿?”刚问出来,他便见着了他们走的方向,刚缓和下来的神色顿时又青了起来。
司马惊雷轻笑着,暗自觉得这小师兄有趣,不似雷际舟说的那般深沉得让人不敢不敬,有意逗弄,“看太傅的脸色,似乎不知道该教朕什么。可是太皇太后不曾与你说得明白?不若朕再去寻太皇太后问上一问?”
“你……”白云景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一口气没吐出来,缓缓吐出后连道几声“罢了罢了”,双眼闭上,竟有几分壮士赴死的悲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