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女帝已经不再是娇软的女童,便是眸子里也有了一点属于帝王威慑。
满月县主却是没听出这些,几步走到司马惊雷面前,行礼道:“陛下,楚家与陛下连襟,怎么可以将整个楚家连根拔起呢?还请陛下饶了他们。”
安国公夫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拦不了便上前与女儿一起求情,“请陛下开恩。”
司马惊雷眼里的眸光冷了一瞬,面上还是带着笑的,偏脸问霜霜,“安国公夫人与西宁侯夫人说的话,朕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霜霜,你听懂了吗?”
满月县主项兰清十五年前嫁给西宁侯,可因着她与汐后感情甚好,司马惊雷总是对她“满月姑母”“满月姨母”地乱叫。这会儿,却是换上最官腔的西宁侯夫人。
霜霜很快反应过来,接过话道:“奴婢也不懂。楚家犯下滔天的谋逆大罪,陛下一人未杀,只是将他们驱逐离京,怎么就成了连根拔起了?”
项兰清怔了一怔,“谋逆?舅舅谋逆?这如何可能?她可是国丈了,都到这份儿上了,何必谋逆?”
司马惊雷打量着她,发觉她似乎是真不知情的。
何必谋逆?
这个问题,她也曾想问过,可临到当口的时候,她突然发觉,不需要穷根究底地问了。
她听得安国公夫人诧异发问,“陛下,这其中,可是有误会?”
司马惊雷笑了,那笑容却让安国公母女心中发毛。
“两位夫人问错了人,也求错了人。对楚家的处置,朕都是问过太皇太后的。如今楚家一人未失,虽悉数离惊,楚时却还在延寿宫中侍奉太皇太后。”她垂下眸,神色委屈,“不追究楚家外嫁女,已是朕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霜霜会意,上前几步,“两位夫人请吧。还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便来求情,也不知是受了什么人的撺掇,往陛下心口上撒盐。但凡稍稍心疼陛下一点的,都会为陛下不平,两位还是不要再继续来戳陛下的心窝子了。”
司马惊雷苦笑,“父皇母后双双离去,祖母待朕还不如达达,楚时原形毕露,恨被迫认得义女,原本朕还以为这京城里至少还有几个亲人,现下看来,当真是举目无亲的。”
她站起身来,“朕与楚家,势不两立。你们若要出京追去,朕不会拦,只是往后休要再进京来惹朕伤心。”
她按了按头,往椅子里倒去,放着夹着恨意的狠话,“朕身边只得太傅一人相拥,可太傅不过为朕说几句公道话,便遭遇不测,断腿在家,这个仇,朕也是要向人讨要的。你们好自为之!”
霜霜扶着她坐下,便唤了人进来催促着两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