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太皇太后算不上有太深的感情。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误入了佛堂,见着了这个老人,觉得她对自己不错,而后知道了她的身份,便觉得自己有对她好责任。
司马惊雷与自己的父亲感情算不得很好,时常会争执,而武帝性情素来bào躁,不会与她多言,便拍板定论,她只当太皇太后与她同样的遭遇,同命相怜。而后便时常照拂于她。
而后,发现,多一个善待自己的长辈是一件幸福的事。
到得现在,又庆幸自己对这个祖母尚无太多的感情,亦无太多的期待。
两天里的冲击,便把她与太皇太后多年培养起来的不多温情给磨得差不多了。
不过片刻,她就想笑。
笑自己可笑的帝王生涯由此开端,笑自己对自己父皇带着的她不愿承认的偏见,笑……许多许多她曾经不会去在意的东西。
她意识到,她是帝王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有父皇袒护的皇太女。
一天以前,她或许还不想承认那些袒护,现在,却一件件事情都冒上了心头。
心里依旧对自己的父皇有些怨气。怨他从来不曾对自己明言一些事情,怨他带着她的母后抛下她远行。
她真就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引得屋里的人不安起来。
笑声缓缓止住,她心底又生出一点庆幸。
哪个帝王不是从父母离开开始的?
比起过往那些,她是幸运的,至少,她父母的离开,真的就只是字面上的离开。她知道他们安好,在大燕皇土的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忽又较真起来。
正因为他们在看着自己,自己一定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让那个时不时把自己当孩子看的bào君笑话。
大燕的江山在bào君的手中都能繁荣昌盛至此,断然不能断送在她的手中。
再看向南笙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眼中多了一点坚毅,“你不赞同,为什么?”
南笙道:“要回宫,却只能智取,不能硬闯。”
“什么不能硬闯?不过是孬种的话。陛下要闯,我来打头阵!”雷际舟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自己白日里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不是,当真是造谣。索性起身来打探情况。
在外边冻了一~夜,听得他们说话,听得她笑,他急得不得了,却又帮不上忙。好不容易听到一点法子,这个人却又要阻止,“好好威武儿郎,竟不如文弱之人有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