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少了先前的气性,也隐约猜到南笙担忧着什么,“她不过刚刚出来,便是有些心思,也要些时日适应。”
她放松般地吐出一口气来,觉着既然说了,便与信得过的两人将话说个清楚,“朕不知父皇为何要软禁她,总归十六年了,她也老了。事过经年,便就此揭过吧。”
消了些气,也愿意给出解释来了。
她不是她那个无畏bào君之名的父皇,做不到顶着天下人的谩骂将年迈的祖母继续软禁清苦的佛堂里。
南笙看着面前着了百姓女装的帝女,目光微直,竟待得女帝落了音也不曾回过神来,直到霜霜暗中提醒,才忙垂了头掩去尴尬,沉声应“是”。
心头兀自乱了音。
着了帝王服的司马惊雷如那飞在高空的骄龙,熠熠生辉。换了寻常服饰,便如停树梢的娇凤,美~艳倾国。
一双桃花眼流波含情而不自知,偏那一颦一眸间,止不住的勾人摄魄。
便是早已心静无波之人,也能为这一眼瞬起潋滟。
司马惊雷的眸光从两人面上扫过,“你们随朕一同去,南统领,父皇一定与你说过他们的去向。便是他不愿见朕,让朕远远地看一眼可好?”
南笙不敢不应,却也劝道:“宫外人多事乱,男装较为方便。”
司马惊雷闻言,立时反问:“如今大燕繁荣,百姓不该是安居乐业?既有乱象,为何不见丞相来奏?”
南笙尴尬立于一旁,不知如何才能将话说明。
十六年前,三公中司空怀不臣之心,引得朝堂大乱,武帝铁腕,定国安~邦,不顾君臣反对,撤三公,立丞相,行新政,接连十余年,除异己,御外敌,扩疆土,普天之下无人敢逆。
直到三年前,才停下战事,修养生息,有了今日大燕的繁荣昌盛。
可他所言之乱,与国事无关……
霜霜转了转眼,先行笑出,“陛下倾国倾城,只往人群中一站,便能引出乱事来,还是男装妥当,奴婢胆儿小,便是站在陛下身边,也不敢叫人那般打量。”
“谁的眼珠乱飞,朕便抓来把玩,叫他知晓厉害。”
她自放着狠话,却依言重新进殿,与霜霜各自换了男装。
见霜霜盯着自己瞧看,挑了假侍从的下巴,戏问,“自说胆小,怎生不怕朕抓了你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