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玲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她在陆家实在是地位卑微,如今惹怒了陆老夫人,她平日里那些能说会道竟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里一慌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那厢老夫人还在等着她回答, 宁玲珑索性心一横,低下头道:“我笑是因为,六夫人这是在乡下长大,吃过高粱才知道自己不能吃。若是自小在宁国公府生活, 根本就没机会吃高粱, 也不会知道高粱会让她不适了!”
“这对六夫人来说,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所以我才笑了。”
宁玲珑越说反倒越镇定下来,最后还真给她找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陆老夫人却没被她绕进去,老夫人本来就是找个由头拿宁玲珑出气, 后来才想起来她怀孕了, 这才给她个说话的机会。
老夫人根本就没听宁玲珑在说什么, 只是在想如何惩治宁玲珑一番。
待到宁玲珑说完,陆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巧言善辩, 你看看这满屋子人,莫说你这些婶婶妯娌, 便是你婆婆又何尝敢在我这川集堂造次?”
“我本要罚你掌嘴让你长长记性,念你腹中有我们陆家的骨肉,这次就姑且算了, 待到孩子生下来,你记得来我这里领罚!”
宁玲珑欲哭无泪,只得向陆老夫人说自己不敢了,又磕了几个头才被斥责着站起来。
宁七音从旁看着宁玲珑,倒没看出她什么破绽。
而周氏则又恢复了一贯没有表情的模样,甚至宁玲珑被陆老夫人责骂时,她也不像其他人那般看看宁玲珑又看看陆老夫人。她只是端坐着看向前方,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宁七音饶有趣味地看了周氏一眼,她上辈子倒没有注意,陆家的二房周氏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高粱的事暂且告了一段落,陆景朝安插了人暗中查探着,宁七音也开始暗暗关注起周氏来。
只是那周氏倒是不露半分破绽,除了那一日跟陆老夫人辩解了两句,她又恢复了从前寡言少语的样子,也不大爱在妯娌间走动,偶尔找吴氏陪着她做些什么事,大多情况下是吴氏主动找周氏吃个茶什么的。
吴氏是个热络性子,在自己家待不太住,喜欢各处串门,宁七音这里她也来过几次,瞧着说话、眼神都是坦dàng的,不像是会在暗地里搞事情的人。
有时候谈起来,宁七音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周氏身上,吴氏也不过笑着说周氏那人就是个冷淡的性子,人倒是还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