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脸上果然有几分挂不住,他方才喜滋滋地看了半天,竟没看出那是一幅赝品。
宁正锦心中愧疚,本就是因他临摹而起,方才说话又让父亲丢了面子,他便低头认错道:“都怪我当初心软,以为同窗真的只是拿回家自己观摩,不想这画会流到市面上,是我做错了,请父亲责罚!”
陆景朝站起身来,走到宁国公身旁往那画上看了一眼:“这幅画临摹得与真迹极为相像,足以能够以假乱真,就算是见多了字画的人,也不能三两眼就辨出真假。大公子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因为这画出自他的手笔。”
“不然现在拿这画去古玩店,怕是那些眼光老道的掌柜们一时也难分真假。”陆景朝向宁国公点了点头,“岳父大人方才因为得了画太过高兴,而不能细细相看每一处,自然难以很快察觉。”
宁国公看到陆景朝站出来,脸色就缓和了一些,毕竟这是陆景朝陪宁七音回门的日子,他要在贵婿面前留几分风度。
待到陆景朝一席话说下来,宁国公更是笑了起来:“你倒不必替我转圜,我确实是老了,眼力不比从前了!”
说着,宁国公将那幅画轻摔到宁正锦身上:“烧掉!”
然后向陆景朝一伸手:“坐!”
众人再入了座,陆景朝才又向宁国公道:“从前我也收过几幅名家真迹,回去挑几幅让人送过来,您给掌掌眼。”
夏若梅在一旁也笑了起来:“妹夫不要笑我见识少,方才见你和七音带回来的回门礼,我猜想你那府上定然还有许多稀罕物,不知什么时候能去府上见识见识?”
孙氏斜了夏若梅一眼,这夏家也是燕京城有财势的人家,夏若梅更是自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养大。可不知道为什么,夏若梅对钱财等物看得分外重要,便是别人家的好东西,她也总想要去看一看。
宁正辉觉得没脸,他从前万般瞧不上宁七音,如今自己妻子要去宁七音家里看什么稀罕物。
陆景朝对宁七音的这个二嫂没什么好印象,他还记得当初柳树给他报信,说宁家的二嫂bī着宁七音去道歉。
他那时候根本来不及多想,带着柳树就直奔了夏家。宁七音是他要护一辈子的人,他怎么可能看她受一点委屈?
如今这夏若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笑着要去陆府做客,还万分期待地等着陆景朝的回答。
陆景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时都可以,我把家当都jiāo给了七音,你跟她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