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音不再理会她, 兀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这会儿浓的发苦了。”
坠儿忙拿起茶壶:“姑娘赎罪, 方才我忙得晕了,好像放重了茶叶, 我这就重新给您沏茶去!”
虽然让铛儿再三去打探消息,看起来像是忤逆了宁七音的意思, 可那是宁七音的喜事,坠儿知道自家姑娘也是好奇的,并不会真的怪铛儿没规矩。
可泡错茶的事, 虽然看起来是小事,却因为是她做错了分内的事,倒比让铛儿跑出去的罪过还大。
因此坠儿认错的时候诚诚恳恳认认真真,便是宁七音因此罚她她也绝无二话的。
宁七音却向她摆摆手:“放下吧,偶尔尝一下浓茶也不错。”
坠儿抱着茶壶犹豫,姑娘这样温婉柔和的人,怎么可以喝一杯苦茶。
“再去倒一杯白水来,我jiāo替着喝,能喝出白水的甜来。”宁七音向坠儿道,倒是饶有趣味的样子。
坠儿这才放下茶壶,转身去房中倒水了。
宁七音又端起那杯茶吃了一口,是有些苦涩,可她心中正甜蜜着,又怎会惧怕那片刻的苦呢?
宁七音捧着茶杯想象着,陆景朝此刻想来正在前厅说话,本就对他十分满意的宁国公和孙氏兴许会对他更加欣赏……
坠儿倒了水回来,还端了一盘蜜饯,宁七音不想她看到自己一直走神的样子,便吩咐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坠儿向宁七音行了一礼:“那我去厢房做针线了。”
宁七音应了一声,坠儿这才退下了。
出嫁时要蒙的红盖头,是需要待嫁的姑娘自己绣的,代表自己绣的嫁衣。只是除非家中没有丫鬟的人家,并没有哪个姑娘真的亲自将盖头从头绣到尾,都是jiāo给丫鬟绣个差不多,然后待嫁的姑娘略绣上几针,就算亲自绣了嫁衣了。
婚事定下来的时候,宁七音的嫁衣jiāo由绣坊有名的绣娘去绣了,然后誊了个花样子回来自家绣盖头。
坠儿的绣工在宁国公府是数一数二的,她又是乐苑的人,因此这活计就落到了她头上。宁七音知道坠儿最近忙的针线只有这一样,因为坠儿说要早些赶制出来,好给宁七音多留些时间。
宁七音想着,脸上变又热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不管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和陆景朝的婚事上去。
正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掩饰,便见铛儿再次兴冲冲地跑回来:“姑娘!”
宁七音将茶杯放下:“舍得回来就快去gān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