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想到宁七音的性子,从前那么能忍,说不定会舍不得这门好亲事也忍下了,那时候陆见洺万一觉得愧对宁七音,从而不再见自己,岂不是更亏?
正盘算着,便听宁正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妹妹在屋里吗?”
宁玲珑正糟心,便有些没好气地呛了一句:“不在!”
下一刻宁正辉便笑着推门进来:“我还真以为是只鹦鹉在屋里学妹妹的声音说‘不在’呢!”
宁玲珑却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随手扯了一条帕子在手里扭来扭去。
宁正辉进门之前就听出宁玲珑的不快,如今见她这样,便笑着上前问道:“这是谁惹妹妹不高兴了?”
宁玲珑gān脆白了他一眼,然后蹙着眉嘟着嘴也不说话。
宁正辉凑过去哄道:“妹妹何苦为别人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让疼你的那些人难过?”
宁玲珑总算开口,却是满腹冤屈似的:“我看这世上就没人疼我!”
陆家这门婚事明明是自己的,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有陆家的花轿上门,却半路冒出个宁七音来,一想到这事她就恨得夜不能寐。
今日多好的机会,她与陆见洺刚好就在溪边走着,她脚下只略微一扭就自然地掉到了溪水中,出水之后的楚楚可怜已足够打动人,衣衫贴身的站在那里,任是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都难以把持吧?
就差一点,她就能得到陆见洺,却硬生生被人打断了,错过这一次,谁知道下次机会是什么时候?
宁玲珑心中懊恼,面上却是委屈,宁正辉一听她说没人疼,不由也皱起眉来:“妹妹何苦说这种自怨自艾的话,咱们家这些人,哪个不是疼你的?”
“妹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是谁惹了妹妹不高兴?妹妹跟二哥说说,二哥去为妹妹出头!”
宁玲珑又怎会说她勾引陆见洺不成的事,见宁正辉确实带着紧张自己的神情从旁不住的哄,宁玲珑故意嘲讽道:“二哥还有工夫为妹妹出头?”
“昨日就带着我去谢过夏姑娘一次,今日我瞧着二哥跟人家在院里遇见了又谢,只怕是二哥满心都是夏姑娘,再看不到玲珑了!”
宁正辉听了这话,恨不能指天起誓,他才要举手,心里又多少觉得不合适,便坐在宁玲珑身边急切地解释道:“昨日你累成那样,唯有夏姑娘好心让轿夫带你,咱们去道个谢也是应该的。”
“今日遇到了,我与她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可不是要再拿昨日的事谢一番?”
“况且,我又怎么会为别家的姑娘看不到自己的妹妹?”
宁正辉生怕宁玲珑不相信自己,看着她只顾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恨不能去摇她一下,好让她看看自己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