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淡淡地扫了一眼宁玲珑后,却是对那胡三喜道:“你且接着说。”
胡三喜深吸口气,忙恭敬地道:“那桂花被庄主嫌弃了一段日子,眼看着全都要开了,竟不知怎么真的变得越来越少。”
“我每日打理桂花,总是疑心桂花比前一日少,但看起来又不确定,于是有一日便在几枝桂花上刻了记号,没过两日,那些刻过记号的花枝真的不见了!”
“还不是你监守自盗!”庄主再次沉不住气,“从前桂花少,我说你打理的不好你不肯认,不想竟大了胆子偷起庄子上的桂花来!”
胡三喜被如此污蔑,偌大一个男子竟然憋屈得眼睛都红了:“我何曾偷过庄子上的一朵花!分明是庄主你,先是用桂花少的言语来欺我,待到我向你汇报桂花变少的时候,你便说你早就说过桂花少了,是我眼睛有问题才会以为从前是多的。”
“从前桂花本就不多,被你偷盗之后变得更少,这有什么问题吗?”庄主继续反驳,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庄主莫要血口喷人!”胡三喜自是不服,“我给桂花做过记号之后就知道确实有人动过桂花,私下查过之后才发现是庄主你偷采了桂花私自卖了出去!”
“你才是信口雌huáng!”庄主怒瞪着胡三喜,“你管理桂花不善,又监守自盗,关押审问你的人全都能够证明此事,你休想凭着三言两语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眼见二人争论不休,宁国公和孙氏的眉头越皱越紧,宁七音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放在桌上,发出些许响声。
胡三喜看过去,正见宁七音示意自己,这才顿然醒悟,也不再与那庄主理论,只向宁国公道:“老爷,我有证据!”
庄主听闻虽然心中一惊,但脑中快速回想了一下并无把柄在胡三喜手中,于是便有恃无恐地向胡三喜嘲讽道:“你能有什么证据?难道说你在我家里找到了那几枝刻了记号的桂花?”
鲁嬷嬷也是帮着儿子说话:“我儿子没有报官,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你还编造罪名来污蔑他,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宁国公听到有证据,自然不再理会各人都说什么,只向胡三喜道:“什么证据你且拿出来。”
胡三喜只向腰间一摸,竟拿出一本有些毁损的账本:“老爷,今年的桂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一看这账目便知。”
庄主见了大惊,那账目明明早已销毁,怎么可能还在。只是他看着小厮从胡三喜手中接过账本呈给宁国公,心里早已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