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契终于抬起头,深深凝视他,“我很伤心,我在伤心为什么我从头到尾都看不懂。”
……
阿契的肚子疼久治不愈,时好时坏,请来的名医皆瞧不出什么,众祭司开始生疑,阿契感觉快装不下去了,终于再众人怀疑的目光中妥协,一行人再次上路。
阿契坐在轿子内,大祭司骑马随在轿子旁。一路上她常常偷偷掀开轿帘瞅他两眼。
大祭司于无意中发觉,倒是什么都没问。
终于行至南疆王都,天空却突降bào雨。一行人不得不就近入了驿栈躲雨。
可这场大雨连下了三日仍未见消停,许是南疆国都的排水措施不完善,这场大雨让整个王都几乎被淹,陆路变水路,百姓郁闷,菜是卖不出去了湿衣服是gān不了了店铺也甭想开张了,唯有孩子们兴奋极了,书院终于放假了。
祭司们郁闷着,如此气象,老天欲传达给他们什么内容呢,可惜众祭司聚一块推算也没推算出什么。
唯有大祭司面无丝毫忧虑,照常端了饭食进了阿契暂入的房间。
阿契正立在二楼窗口望着楼下街道之上来回漂移的竹筏发楞。
大祭司将食案放下,走到她身后,问:“姑娘打算何时要这雨停下。”
阿契转身,面有愧色,眼神有些恍惚,“你知道了,你一定很讨厌我,我很坏吧,为了一己之私害得全城百姓受罪。”
大祭司默了片刻,沉声问:“姑娘究竟为何不愿入王宫?”
他想,他应该不清楚王后华贵宝座背后的陷阱。骨沙苏醒,伽澜氏需祭出传世的倾城镜以命封之,此事唯有他祭司一族才晓得的秘密。
阿契抬起头,嚅嗫道:“我……有些怕,从来没进过王宫,我有些……不适应。”
大祭司双唇微微一动,终是没说什么,古潭似的眼睛深邃幽暗。
阿契似是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而开心起来,抓起他的袖子道:“阿祭你经常到王宫里去么,你会经常陪我聊天是不是,你会带我出王宫游玩么,那样的话……”
“不会。”他冷冷道。
阿契的笑容凝结,覆在他袖口的纤指缩回去,轻若蚊虫道:“你很讨厌我,是不是。”
对方未回答,反而道:“姑娘入了王宫,即使见到再下,也不可直接喊再下的名字,姑娘应喊大祭司方妥,再下不能陪着姑娘聊天更不会带姑娘出宫游玩,于礼大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