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人打藏欢楼落在江边, 静静的水流声传进耳朵。
瞳姬望着泊了两三野舟的江水道:“她的忘生咒是你下的,当然需由你解开。”
三生皱眉, 冷声回:“你们当铺究竟再打什么主意。”
“这你不需知晓, 你只要让这姑娘恢复记忆便可。”
“恕难从命。”三生转身就走。
“你以为你的忘生咒有多厉害, 不过锁了人记忆的小把戏, 你以为我们当铺的迷藏香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三生停步, 转身,冷笑道:“迷藏香确实能唤起人前世今生的记忆,但并非无所不能,比如,秋暮的记忆迷藏香便唤不醒。”
瞳姬掌心吸出一汩汩江水,于空中凝结成一把琴的模样,闲闲道,“秋暮是遭了天谴,迷藏香自然唤不醒她的记忆,如今这世上唯有两人可唤起她的记忆,一个被囚,另一个恐怕是不想秋暮忆起来。她目前这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身份挺好,记得太多痛苦便多,我想你也不愿她想起来吧。二十多年前,你对虞欢施了忘生咒,可这咒终归会破的,当然倘若我直接燃了迷藏香给虞欢闻,她或许会恢复记忆,但迷藏香难得,勿虚làng费,当初既是你封了人家的记忆便要还给人家,这才叫有始有终。”
瞳姬手指微微蜷缩,空中的水琴碎了。
三生走进藏欢楼时,一众姑娘都看呆了眼。
躲在栏杆角落的姑娘们窃窃私语着,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小郎君。
不要钱,约不约。
当虞欢拉开房门时,瞅见丫鬟一张羞红又兴奋的脸,“姑娘,有位公子找你。”
丫鬟闪开身,露出三生那张俊脸,“我是来还东西的。”
——
秋暮刚躺到客栈那硬邦邦的chuáng榻上休息,虞欢蓦地抱了一坛酒落在塌前,“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陪我喝一杯,秋姑娘赏脸么?”
南山月老庙。
头顶的同心树垂着千千万万个红牌,被风一chuī,发出清脆的声响。
虞欢倚在树gān上,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你一定不晓得为何非要带你来这喝酒吧。”
秋暮装糊涂,“为何?”
“因为他曾在这陪了我一整夜。”虞欢望着头顶如波làng般缠缠绵绵的红牌,“他曾写了个红牌挂上去,可惜我始终未找到。”
原来是想宿引了。
说着又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酒,梦呓般的声音道:“我欠他太多了,还不起了。”
秋暮挨着对方倚在树gān上,“是想心上人了吧……对了,抱歉了虞姑娘,我到现在还没想到救出龙太子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