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这个鸡蛋做不了巢子糕?”
“总得有人顶缸吧!”
吴老师突然来了幽默感,问她先生:“将来能分给咱们两室一厅吗?”
“凑和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研究所里的困难户多如过江之鲫,哪有咱们的份。”
“嘿——”陈工的夫人立刻火了。“我去找你们所长理论理论,为什么别人知道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就你傻帽?”那天下雨,还打着雷,她抄起一把伞就要往外走。
当时我在场,急忙拉住,怎么说吴老师晚婚晚育,怀孕期间,做丈夫的应该多照顾体贴才是。于是我提了个折衷的建议:“陈工,你能不能够跟所里谈谈,你的具体难处?可不可以减掉几个课时?”
他不语,苦着脸,像晒蔫了的茄子。老虎彻底变成了老鼠,全傻。
后来,据说还是夫人出动,所长才开恩,一周去工厂一次,雷打不动,只有星期一才去。
真是谢天谢地!
…………
“怎么回事?陈工呢?今儿可不是礼拜一!”
已经显出肚子轮廓的吴老师两手一摊,哭笑不得。她说:“讲好了的呀!再尽一次义务,今天不去了的,结果还是把他派了,我这不是等着跟他吵架吗?”怪不得我叫开门时,这位夫人倒有点像老虎。
“又上课啦?”
“屁!就是那家工厂厂长,出国买回来的什么镭射机出了故障,讹上研究所,要人帮他修理。我们老虎去了,好,什么音响、卡拉OK、电熨斗,没完没了,全都拿来了。真他妈的……”
我也服了。
本来我是因为我家的电视机老跳,来求陈工的。现在,看样子,唯有让它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