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是值得的。
白清眼睛里的诧异越来越深,我朝他笑了笑,“不过可能会比较久。”
如果我净身出户,不求黎奉施舍我什么,向法院提起诉讼应该会快一点。
前十年里他已经给过我的足够多的了,他并没亏待过我,如今一场突如其来的滑稽考验让彼此都伤痕累累,实在不值得。
我不再尖酸刻薄,应该也可以试着做一个脾气温和的人,对着白清,我好像就没办法牙尖嘴利。
白清有些不安地垂下眼睑,藏住里面复杂的情绪,最后,他淡淡道,“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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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白清站在窗户前看了我很久,他的神情复杂,我有些奇怪,便从电脑前抬头朝他笑笑,我以为他会对我说些什么,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我锁上大门,沿着建筑楼外面的马路走了一段,最后在一个路灯下打到车回了周琦的公寓楼下。
正准备进去,却便被一人从身后抱住。
那人身上有清冷的白栀子的味道,令我万分熟悉,我不由僵住了身体。
“黎奉?”
“嗯。”他的声音沙哑,松开手,我转过身去看他。
只不过才一天,他便憔悴了不少,英挺的五官在路灯下苍白得渗人。
“你应该在医院的。”我看着他,慢慢道。
“对不起。”他凝视着我的脸。
我摇摇头,这个道歉我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立即接受,他一定不知道因为这个误会,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回去吧。”我没有去看他,低头瞧两人脚下被过路的车灯拉长到扭曲变形的影子。
我们的命运什么时候也如这暗影一般缠绕jiāo错,不可分割。
但这只是一瞬罢了,我很清楚,灯光一离开,黑影也会随时分离,我退后一步,准备转身。
我们终于也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
“回家吧,我很想你。”他却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使我无法挣脱,声音低沉地倾诉着。
我摇摇头,我现在并不希望和他继续牵扯不净,只希望能早点离开,于是用力推开了他的肩膀。
那场看不见的较量于是又开始了,这一次兴许能分出胜负。
我屈服了,我放弃了,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人。
“我不想回去了,我们离婚吧。”我的声音疲惫,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