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胆战心惊,想着该怎么把手里的证据送到皇上案前,最后,他找到了四皇子党的谋臣应天全。
荆长歌与见过应天全,与荆家是世jiāo,荆老将军与拜把子兄弟。荆靳很尊重他,但他是四皇子的谋臣,所以不愿与他牵扯过甚。
应天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所有的奏章,都要先经过丞相府,再呈上圣听,皇上给朱家如此大权力,也难怪朱家胆敢修建比皇陵还要巨大的家族陵墓。
除非……有人能直接见到皇上。
大臣里,能见到皇上的几乎都是朱家门生,剩下的也是两头草随风倒。
四皇子、五皇子外派公gān,如今人不在景央,给其他皇子,很可能人家转手送给朱家做人情。就他所知,三皇子与太子jiāo好,二皇子性情古怪不得圣宠,他递上去,说不定适得其反。六皇子是个武痴,七皇子整天沉迷酒色,两人都不能指望。
于是……他想到了荆靳与玄鹤公主。
荆靳一口回绝,他明白,区区皇陵,根本撼动不了朱家的根基,最多就是丞相大人辞官几天,又被皇上亲自请回来。可折子是他递上去的,几乎就定了他与主芜撕破脸,朱家最为yīn险,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等青煜军在边境打仗时,还需提防着背后有没有人放冷箭,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应天全冒险,买通了一个皇帝的内侍,想让他直接把证据呈上。谁知,这内侍身边有个好友,是朱家的细作,细作趁着好友上茅厕的功夫,把奏折调换,真的证据被朱家得到。
朱芜丞相其实根本不知道此事,是朱家家族旁支小辈,冒用他的名声gān的,于是他迅速叫人,千里加急去往村子收拾烂摊子,该安抚安抚该给钱给钱,建起来的一律炸毁,半点蛛丝马迹也不能留人把柄。另一边,他着人调查,是谁闲的没事儿,搜罗了那么齐全的证据找他的麻烦。
林大人很快被查了出来,被朱芜硬生生安了个诽谤的罪名,下了天牢,秋后问斩。
应天全自知对不起林大人,但他疏通了所有关系,也没有办法把人从天牢里救出来。
“你想让我帮忙救人?”荆长歌问。
“应大人又来求我,我不忍心再拒绝他。”荆靳说,“虽说兵权不掺政事,可像林大人这样正直的好官,朝中已经不多了。朱家把控朝权的这几年,科举名次几乎都明码标价。林大人年轻有为,这几年的确有诸多政绩,如果性命因此断送,不仅可惜了人才,还寒了天下清正有为臣子的心。”
“大哥不必多解释,要我怎么帮?”荆长歌听着生气,朱家无法无天,天下要律法何用?大哥是想让她夜闯大牢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