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侯爷呛了一鼻子灰,面面相觑。
“这朱雀的失心症怕是越来越重了!”鹞鹰叫人扶着,半坐在竹轿上,喘着气儿道。
“嗤!”半道得了讯儿赶来与众侯爷会合的苏文羡忍不住从鼻孔中喷了一口气,冷笑道:“他这次可不是失心疯,他这是特地摆脸子给咱们瞧呢!”
“少说一句!都少说一句!”鹤族翼侯爷皱眉,摆手调停道。“吾等虽然位列侯爵,却还是前朝封的官儿,如今大元新历并没有咱们的置喙之地。咱们且再等等,待宫中来人传唤吧!”
苏文羡鼻孔朝天,双手负后,一件雪白大狐氅熨烫的妥帖舒适,整个人又恢复了那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气派。“你们高兴在这儿等,本少爷可不高兴!”
一直一声不吭的东方楚闻言双眼一亮,拍了拍苏文羡的肩膀,轻笑道:“久闻西京朱雀大街上的酒楼甚是有名,大明湖畔的画舫也颇为得趣。苏小弟,不若随愚兄一道去见识见识?”
苏文羡没好气地弹开他的手,嘲道:“你要去寻小倌儿取乐,平白拉上我作甚!”
“孤芳自赏多没意思,人多了才热闹!”东方楚好说歹说,拖走了苏文羡,顺带拉着不肯gān等的几位同僚一道去了。
鹤族翼王爷自恃身份,不屑于与这等纨绔同流合污,只是方才叶慕辰骑在马背上正眼儿也不抬地飞驰而去,令他心里头也有些不舒服。因此他只留下两名得力的家将,随后也负着手,慢吞吞地沿着东角门踱了出去。
沿着路一直走,便是昔年大隋前朝修的御道。两侧碎石子,中间用平整的青石板铺路,每一块青石都一般大小,规整光洁。即便改朝换代了,这条路却还养护着,只是两侧不再有先帝亲自执掌的仪仗军,也没了金吾卫出没。
翼王爷背着手儿,一路慢慢地边踱步边琢磨心思。身后带了二十余名亲兵,不远不近地分散于两侧身后跟着。屋背上头还有三俩武林高手遥遥护卫。
这布置算的上缜密。
寻常百姓,不,就算是身负武功的江湖客,等闲也不该没眼力劲儿地闯到他面前来找不自在。
可是翼王爷走了十来步,就发现身后的动静有些不对。
他一回头,恰与一位身量高挑的白衣道人面对面。至于他那些亲卫,以及屋脊上的武林高手,则一个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