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
我爱他吗?
爱……是什么?
是回到家看到他坐在沙发一角看书时踏实安定的心情?
还是亲吻做/爱时与他连成同一个频率的心跳?
亦或是每一次听到他说“我爱你”时的甜蜜和喜悦?
还是……看到他为我红了眼睛时的心疼和不舍?
他的眼神由迷茫渐渐变得坚定,他看着安托万的眼睛,清晰地重复了一次:“我爱你,安托万。”
然而安托万似乎并没有高兴一点,沈邵祈看到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然后他听到他说:“可你连自己都不爱,你要拿什么来爱我呢?”
说完他把手从沈邵祈的手中抽出来,转身走出了病房。
沈邵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理智上他觉得他能明白安托万生气的原因——安托万气他半夜开会,气他推开John的行为,本质上都是在气他不爱惜自己。他想,安托万爱我,所以希望我爱惜自己,这道理我懂。
但这跟我爱不爱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确信我是爱他的。也许我以前表现得不够明显,但难道他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在安托万甩手而去的第三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沈邵祈终于受不了,他问Henry:“最近你有看到安托万吗?”
Henry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每天上午都会来医院吗?”
不,他已经三天没来了。沈邵祈心里说。但他不知道怎么跟管家说这种事,便含糊其辞地唔了一声。
Henry观察敏锐,体贴入微,他问道:“要我去他那边看看吗?”
沈邵祈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
观察敏锐的人不止Henry一个,这天上午,周子豪在跟沈邵祈讨论完事情后,突然问道:“安托万怎么不在?”
那天晚上回去后,他们几个深刻检讨了一番。半夜开会的确是他们过分了,James在他们心中似乎无坚不摧,他们也的确都忙,所以在他本人的默许下,他们选择了最便利高效的方式,而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现在是个病人的事实。
这几天他们把会议改到了白天,这样一来人就很难凑得齐,所以他们现在自由组合,像今天只有周子豪有空,他就自己来了。
沈邵祈在好友面前多少放松一些,他叹了一口气:“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