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建议?”高翼询问道。
“陛下,水钟是城市、庄园的必须建筑。您的奴仆曾准备了一批匠人,打算在自己的新庄园里修建水钟。如果陛下要求不是十分jīng确的话,那些医士团奴隶中,也有修建水钟的奴隶兵。他们会替您修建不甚jīng确的水钟。
此外,我打算等我的儿子戈岱司回来,专门再去波斯跑一趟,购买一批制作水钟的奴隶。陛下,我询问了您的建筑师,制作城市水钟必须具有防水渗技术。罗马人用火山灰混凝土,而您使用陶瓷混凝土,这就够了。您完全具备了建造城市水钟的技术基础。
至于小型水钟,您已经有了玻璃,完全可以按规格大小制成jīng确的多极水箱。陛下,只要您愿意,您可以把时间的计量jīng确到秒。”
“那还等什么?gān吧……等等”,高翼忽然平静下来:“你们那里流行水钟,也是因为地域特色,地中海型气候让水冬天不结冰,而我们这里不行……也许,我们可以在沿岸的城市建立城市水钟。不,温泉……”
高翼猛地一击身边的水,大声地说:“温泉,我怎么把温泉忘了。我让你打听的管阀技术,你打听到了吗?还有活塞制作技术,你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
水声朦胧中,高翼的话格外响亮,还带着隆隆的回音。
“陛下,蒸馏酒不是什么至高技术,军中常用水桶蒸馏酒,作为伤口消毒用。那些医士团的人有这个技术。此外,您说的制作水管的技术,我打听了一下,这技术并不保密,比您的印度宝剑技术还容易获得。
听说,他们就是用铁与青铜两种材料,制作水管的。阀门,我想您在医士团细心找找,那里,各种各样的人才都能找见。行军打仗,到了野外,那些人必须会利用当地的材料,制作各种器械。”
高翼大喜过望,回到这时代,他最头疼的就是时间的计量。为此,他不得不拼命回忆家中的座钟其构造。第一台座钟在两年前完成,它倒是能动,然而其jīng确度惨不忍睹,还时走时停。
随后,随着弹簧钢的研究发明,座钟倒是能连续走个五六小时,但这种程度的座钟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一台座钟如果不能而十四小时行走,连校准都无法做到,他甚至不能确定那钟的一秒是不是正常的一秒。
在这种不断摸索过程中,突然间有一个标准的参照物出现了,这能不让他激动吗?
青铜和铁,两种金属不同的膨胀系数刚好可以用来制作水管,一个铸造成棍状,一个熔化成液体,浇入模具中,然后利用其不同的膨胀系数,将中间的棍抽出,一根管子就完成了。这样铸造的水管,比砂石范制作出来的管子,材质更均匀,更少气泡,完全可以做pào管。
管子制作完成了,活塞还用愁吗?活塞完成了,火枪还用愁吗?
科技的进步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捅破一层窗户纸,飞越立刻诞生了。高翼现在所知道的制管技术已经到了明代末期,这个诀窍也是葡萄牙人告诉明代铸pào大师孙元化的诀窍。
历史在这一霎那飞越了一千多年。
靴声囊囊,金道麟带着一身血迹,兴冲冲地抱着一大堆战利品冲入浴室,他顶盔贯甲,衣服齐全,在两个赤luǒ地泡在温泉中的人看来,显得格外突兀。
叮当当,金道麟看了看泡在水里的高翼,毫不客气地将怀中抱着的东西扔在池边,那顶huáng金打造的匈奴王鹰金冠在池边弹了一下,掉入水中,旋即,水中浮出一团血花。
“全好东西,你挑”,金道麟说完,四处打量了一下,猛一耸身,衣服也不脱,就这样水花四溅地跳入水中。
“舒服”,金道麟长长地呻吟了一句,全不顾身上的鲜血染红了池水。稍后,他漫不经心地说:“我听说你在战场上放了慕舆根,还不让士兵们追杀他?”
“不错,有这事”,高翼同样漫不经心地回答。
“兵法云:穷寇莫追,你么做是担心伏击吗?”
“切,你应该说:青铜器时代的兵法云——穷寇莫追。在我看来,‘穷寇莫追’正是那部兵法的最大败笔。何谓穷寇,有计划、有目地的战略撤退,那不是‘穷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