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张天师说她是妖物,她就是个妖物,哪里还要什么凭据?”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张天师鼻孔朝天,甚是嚣张。
白依依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甩出袖中的黑丝便朝着那位“张天师”抽了过去,一边抽口中还一边嚷嚷,“哪里来的小混蛋,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称天师,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臭德性!”
这一抽,那位张天师立刻如滚地葫芦一样倒了下去,脸上结结实实地留了一道红印子,看起来愈发的可笑了。
“看姑奶奶我不抽死你这招摇撞骗的家伙!”一击得手,白依依半点要息事宁人的意思都没有,只管着将手中的黑丝一下又一下往那位张天师身上抽,抽得他在地上一边滚来滚去一边哇哇大叫。
几下工夫,那张天师便已经如死狗一般瘫在地上不动了。
见那张天师吃亏,刚刚凶神恶煞一般陪着他一起围殴那姑娘的几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人群的夹缝中悄悄地溜走了。白依依哼了一声,啐了如死狗一般的张天师一口,转身去扶躺在地上的那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那姑娘微微颤抖了一下,抬起头来,便见她莹白如玉的脸肿了半边,青青紫紫的,看起来触目惊心,十分可怜。白依依行侠仗义的心立刻被触动了,当下又狠狠瞪了躺在一旁的张天师一眼,张天师甚是自觉地闭着眼睛装死,一动不动。
见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渐渐地散了,赫连珈月和赫连云这才得以走上前来。
那姑娘在白依依地搀扶下略略坐了起来,单薄的身子如风中飘摇的落叶一般楚楚可怜,她垂眸落泪,晶莹的眼泪如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赫连云奇道。
这话他是问白依依的,他知道依丁千乐的性子不大可能在这样的当口去管这遭闲事,但换作白依依的话,便什么可能性都有了。
白依依没有回答,倒是那姑娘开了口。
“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她抬袖拭泪,“小女子柳秋月,本是周水县人,因母亲早逝,父亲又娶了继母,不得已来尚水县投靠外祖母,谁料到才几个月的光景,舅舅舅母便请了这张天师来,非说我是妖物,要将我……将我……”说到这里,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柳秋月这一番哭诉,直哭得白依依也跟着红了眼眶,“简直可恶,你莫怕,等我们将你送回你外祖家,给你舅舅舅母好好说说道理。”
柳秋月闻言,再度抬袖拭了拭泪,俯身给他们四人行了个大礼,泣道,“多谢诸位恩人……”
明明只是白依依一人替她出头,这柳姑娘倒眼利得很,竟将一行四人都认作了恩人,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赫连云暗笑,侧头看了赫连珈月一眼,见他还是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便也摸了摸鼻子,受了这礼。
当下白依依便要替柳秋月姑娘去她外祖母家讨个说法,赫连珈月竟难得也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没有反对。赫连珈月不反对,赫连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于是一行四人便跟了柳秋月往她外祖母家去。
因柳秋月身上有伤,白依依本想租辆马车来载她,得知她外祖家并不远之后,这才打消了念头,只扶着她慢慢地走。
临行前,丁千乐又回头瞧了一眼仍旧躺在地上装死的张天师一眼,便见他正睁着一条眼缝悄悄打量他们,再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得暗笑,遇着白依依,也算他应有此劫。
那张天师见丁千乐打量他,似乎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缩了缩脑袋闭眼继续装死。
渴血症
因为存着要替柳秋月讨个公道的心思,白依依一路上将情况尽量都打听清楚了,这才得知柳秋月外祖母家是靠开绸缎庄起家的,在这尚水县也算是大户人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柳秋月的大舅舅李志。
正说着,便到了李府门前,果然如柳秋月所言,高门大院的看起来甚是气派。
见柳秋月一脸的紧张,白依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一番,便要上前敲门,刚走到门口,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哈着腰,十分恭敬地领着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黑衣卫?
那身熟悉的制服真是晃眼得很,让人想忽视错认都难,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丁千乐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