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柳大郎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转身随那青年军官走了。胳膊上的伤口没处理,血迹洇出来,不一会儿整条袖子都湿了。
青柳大郎带着一队兵,到了锦绣街69号,挖出两箱金条。箱子打开,铺掉上面的尘土,huáng澄澄的金光,亮瞎了一众人的眼。
两箱金条jiāo给张承安的时候,张承安也惊了一下,穿着军靴的脚啪一下落在桌面上,回头冲众人笑道:“瞧瞧,这也就一户乡绅人家!就这许多金子!老子要是心再硬一点……”
青柳大郎垂下眼皮,知道张承安一瞬间对满京城的乡绅富户都动了杀心。
此方小世界扑朔迷离,到底那个所谓“气运之子”着落在谁身上,越发显得难测。
张承安?显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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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苏十三见了张老夫人,免不得又是一番辛苦解释,说到先前男扮女装,骗了老太太,是他的不是。
苏十三跪在地上,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张老夫人起先冷笑,渐渐地眉眼松动下来。挥手叫那些大兵退出去后,老太太捻着佛珠,梳着板正的发髻,一身紫色团花袄子,坐在那里半晌不吱声。
苏十三的哭泣声,在这寂静佛堂内越发显得刺耳。
良久,张老夫人叹息一声。“起来罢!乱世里,谁家孩子都不容易。只是你这学戏的说头,也是骗人的吧?”
苏十三尴尬地擤了把鼻涕,用袖子遮住脸,低着头道:“因为男孩子学戏总归不体面!其实是拜过师的。”
“哦,那你师傅是谁?”
“印城花老板。”
“花若离?”张老夫人语声诧异,尾调都拐了个弯。
苏十三抬头溜了眼张老夫人。“老夫人,你怎地晓得?”
“前两年,我过六十生辰,”张老夫人慢吞吞地捻佛珠,说到这里笑了一声。“下帖子请他,他倒好!不肯来。架子大的很!我怎么不记得他!”
苏十三不晓得还有这段往事。默了默,想起的确听街坊们提起过,花老板原先派头极大,京城有人请过,没请动。
“他眼下如何了?”
“师父已经不在了!叫歹人放火给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