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黔顾不得疼痛与恐惧,她只能一味的向前跑,此刻她只有一个信念,跑,快点跑,甩开这个疯子!
“不要丢下我。”
那人的声音在过黔的身后回dàng着,两人只距离了两米远,对方好似在控制着距离似的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好几次都让过黔在他手上跑走。
“臭傻|bī你认错人了呜呜呜呜呜—”过黔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玩弄,但她现在只感觉到了可怖,死亡的恐惧使她如惊弓之鸟,体力已渐渐吃不消,但她还是不敢停下。
一个疯子拿着刀在黑夜的树林追|杀着你,这他妈哪谁不怕!反正她要被这疯子吓死了!
过黔感觉一阵脑袋眩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过黔半张脸都和大地亲密接触着,她半眯着眼,冷汗混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被雨滴弹起的泥土和水渍此刻也是前仆后继的往她脸上怼。
“咳咳—”过黔挣扎着想起来,但感觉她每动一下,那肋骨像要被人踩碎了似的,心脏的搏动像是在撕扯,连喘息都是疼的。
“你摔倒了呢。”那个声音染着笑,语调甚是轻快。
过黔艰难的喘着气,她清楚的感觉到了那冰凉的刀刃紧贴着她的大动脉上下起伏着,粘稠的血|液溢出,几点红色在她发白的浅色袄裙上炸开了几朵妖冶的花,意外的有些好看。
“我这配角当的可不要太憋屈。”
过黔恐惧死亡,但当死亡来临时,她也知道了在绝对的力量前任何技巧都没用的道理。
过黔抬头,直视着那抹黑影,只是这夜太黑,依旧看不清对方的容颜。
她露出了一个笑,伸出手紧紧攥着对方手腕,声音很轻,“要死一起死。”
她一个用力一拽,翻身,两人直愣愣的滚下了那山坡,被无尽的黑暗吞入其中。
乌鸦扑棱着翅膀嘎嘎的叫嚷着,其中一只的右爪上戴着那一点银色,在漆黑的树林中也算一抹颜色。
“我辛苦拉扯长大的女儿,你如今…你如今和我说是你在路上捡的?”
“你这个畜|生!她才两天啊!丁点大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就把她丢在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