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木头有刺！”周昇道。

余皓摆摆手，让他专心吵架，周来chūn简直怒不可遏，抄起一块木板，吼道：“你找死？”

余皓心想：“这么快就结束了？”

“你和欧伟红的儿子混在一起做什么？”周来chūn道，“那滚刀肉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你不知道轻重？”

“哦。”周昇道，“那让他死么？！脑袋着地，再拍照传到网上去，把你的后台们搞下来？”

周来chūn几乎是咆哮道：“掺和这事，你想没想过你老子我怎么jiāo代？！”

“那是人命！”周昇也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人命是什么？！”

两人一对吼，余皓的耳朵瞬间就要聋了，这吊脚楼装修房里刚封上隔音玻璃，空旷又有回声，周来chūn与周昇说话胸腔力量本来就qiáng，连玻璃都快被吼碎掉。

“别吵了！”余皓回头道，“就不能好好说话？！”

周来chūn被余皓一吼，有点愣住了，余皓皱眉道：“周昇！好好说话！”

周来chūn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替他管教儿子，顿时一脸错愕。

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周昇的气逐渐平息下来，压抑着愤怒，说：“行，好好说话，老头子，你给huáng柏光送了多少钱？”

“关你屁事。”周来chūn冷冷道。

这句话顿时又激怒了周昇，余皓马上一个眼神，制止了周昇继续发怒，周昇道：“你说清楚，你和huáng柏光有什么牵扯，会被抓去坐牢不？”

周来chūn静了一会儿，周昇又道：“你要能送得进钱，也不用我去谈huáng柏光女儿，是不是？”

周来chūn看周昇，那眼神里带着恨，又带着不情愿，最终没说什么，掏出一包烟，点烟抽。

周昇招了招手，也接过一根点了。

周昇说：“云来chūn在郢市的这几块地，都是谁给你批的？和欧伟红有关系没有？送了多少钱？”

“没有。”周来chūn道，“欧伟红去年冬天跳楼，云来chūn今年chūn节后才进郢市，你自己不会算？几块地走的全是正规手续。”

“真的正规吗？”

“正规。”周来chūn说，“欧伟红跳楼后，人心惶惶，你倒是告诉我，谁还敢在风口làng尖收钱？”

周来chūn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儿子，冷笑两声。

周昇：“做生意就做生意，我他妈也不想过欧启航的日子，收敛点吧，别太狂，日子还长着呢。”

“你他妈的是在给我拆台！”周来chūn又怒了，喝道，“你是想bī着我也去跳楼你才甘心？”

周昇顿时被梗住，气得浑身发抖。

“我爸走得早，但如果还活着，”余皓突然说，“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叔叔。”

余皓今天的举动实在超出了周昇的意料，听见这话时，周来chūn与周昇同时静了。余皓的声音虽然平静，措辞却带着怒气，自从进来以后，他便始终面对江景，仿佛在思考着措辞。

“跟他没啥好说的。”周昇有点疲倦地说，“咱们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余皓从木箱上起身，走到周来chūn面前去。

“余皓？”周昇愣住了。

“我对我爸的记忆不多。”余皓朝周来chūn道，“我只记得他以前在石料厂上班，每天去工作，都是乐呵呵的，从来不说为了我，生活有多累、多辛苦这种话。”

“余皓。”周昇道，“别说了。”

周来chūn眉头深锁，看着余皓，眼中带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