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叫暗恋啊!对付直男的办法,当然是要直球冲过去!你这样藏着掖着,让对方怎么想?社会主义兄弟情?人家都说人间清醒顾寒鉴,怎么真自己遇上事儿了,反而犹豫不决?”
顾寒鉴沧桑地喝了口酒,心里头朦胧地方有些清晰。
暗恋跟酒一样,又苦又涩,还他妈自我膨胀。有的成了陈年佳酿,有的已经中毒身亡。
讽刺的是,曾几何时,他这位大爷对于暗恋嗤之以鼻,一贯认为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当时有很多暗恋他的人,他不屑一顾,现在风水轮流转,总算是坑到一回自己人。
但没有丁点不甘不满。
顾寒鉴站起来,桌上酒瓶跟他的心跳声一样,发出剧烈响声。
他脸颊绯红一片,不知道是酒染的还是脸红。
他想:“啊我短暂的暗恋结束了——老子要明恋!”
离开包厢出来的时候,顾寒鉴撞到了柯成江。
“顾……”柯成江话还没说出口,顾寒鉴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认出了他:“挺忙啊?有时间在这里讨好投资人,还不如好好磨练一下你蹩脚的演技。”
走了两步,他酒醒了一半,转头过来,瞳孔间深沉而危险,脸上三分刻薄笑意,令人胆颤:“别让我发现你再对他动什么手脚,都是成年人,就不说让你断胳膊少腿混不了娱乐圈这种话了,也就让你穷困三代吧,记住哟。”
随后拍拍他肩膀离开。
柯成江却立在原地,肩膀小幅度颤抖,包厢外灯红酒绿,散场的中年大叔们谈论着时下股票——银行跟白酒的恩怨情仇,过往的人熟稔在他身上摸了一把,调笑着走开,随后他被人叫去房间,在一片土豪金色里,慢慢沉入温暖的温泉水里。
他始终不太明白,都是出来卖的,到底哪里不如楚时茶。
可能是这张脸,没能长成个面无表情的男妖jīng。
所以顾寒鉴看上了楚时茶,而不是寂寂无名的柯成江。
他近乎自nüè的想着,楚时茶那样一张冰块脸,能满足顾寒鉴吗?既然楚时茶都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他从温泉里起身,披上薄纱,划开一旁手机,声音变得温柔:“秦总,我已经在房间里了……洗gān净了放心,您什么时候来呀,人家好想你的,需要叫一点红酒助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