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准最开始来的原因,确实如此,如时栩猜测的一样。
这些天憋在心里,欲言又止想问的话,也是关乎于此。
江准在嘉海情人餐厅第一次听到时栩要来支教这个消息的时天,也是江准第一次在时栩面前开诚布公,坦然自己的心意。
而当时的情况,顾风堂的出现让时栩生了气并迁怒了他,最后以她愤愤离开而告终。
江准在那一瞬间得知了时栩要离开嘉海,去往一个陌生又贫苦的小村子去支教,很难不多想,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以为,他一度以为在那段婚姻里给时栩造成的伤害,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伤害到她想要逃离这座有他的城市。
“上周的这个时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江准对时栩实话实说。
来安慈的路上,在安慈小学见到时栩之前,江准一直抱有这种想法。
“上周?”时栩抓住他话里的侧重点,问他,“那现在呢?”
江准凝视着时栩的眼睛,说:“现在,这种想法越来越淡了,虽然依然有一点。”
那天江准在安慈村村口下了车,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小学找时栩,他在教室看到时栩拉开两个小孩打架的时候,她眼神里藏不住的紧张和关心,江准在那一瞬间恍惚了。
或许支教这件事,时栩是用心在做的。
这些天,江准总去学校,没事儿就去溜达,有时候甚至专门挑了时栩上课的点,悄悄在教室门外听一节课。
时栩平常说话的声音向来很软,对小学生上课时的jiāo流更加柔软,在其中还让江准感知到时栩的放松。
对小孩子说话时,格外地放松,没有任何平日里的戒备。
慢慢的,江准开始否定自己。
一开始自己的认知也许太过狭隘,时栩离开嘉海,来安慈村支教的初衷,也许根本不是为了逃离,躲避。
但一开始的认定往往异常qiáng烈,即使经过这几天有所冲淡,但仍旧存在于心底成为某个没能过去的心坎。
这也是江准这周时间几度想问时栩,却犹豫再三没能说出口的原因。
时栩明白了,明白了江准的纠结。
她对上江准的目光,没有躲闪,很真诚,很炙热。
“江准,我来安慈小学的初衷,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我喜欢支教这个活动,我热爱它,我把它作为现阶段的一个可以实现达成的目标和方向,并没有掺杂其余任何因素。”
换而言之,她没有想过因为要逃离嘉海,逃离江准而定下支教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