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听后,暗叹,好久。
两个多月到年底,将近七十多天,七十多个日和夜。
见江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时栩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准?”
没有反应。
“江律师?江准!”
“嗯?”
可算回过神,时栩看他痴痴地望着这栋灰不溜秋的建筑,魔怔了一样。
“哦,我在想你一个人住在这栋楼里,会不会害怕。”
这栋楼一层是活动室,二层是村委办公室,三层是安排给像时栩这样外来支教的老师当作宿舍,不过目前不是暑期,外面来安慈小学支教的老师只有时栩一个人,三层只有时栩一个人,所以晚上,这栋楼只有时栩一个人。
说不怕是假的。
时栩刚来的那两天灯都不敢关了睡,门上锁后还刻意把桌子椅子挪过去堵住。夜里躺在chuáng上,听隔音不好的窗户外传来各种声音,连续好几天浅眠。
不过,慢慢适应了。
“还好,没那么夸张。”时栩回答,一方面也是不想让江准过多地为自己担心,不然总觉得良心不安。
江准没有说话,微微低下头,更加看不出情绪。
两个人就这么在昏暗的路灯下站着,时栩站了会儿觉得有点累,于是她开口:“我先上去了?”
“嗯,好。”江准沉默了半天,回答倒是很迅速。
时栩对他的状态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看不穿他忽明忽暗的神情,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往楼里走去。
“栩栩。”江准突然又叫住她。
时栩回过头。
然后,江准顿住,到嘴边的话第一次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句:“晚安。”
时栩神色恍惚了片刻,回之一笑:“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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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时栩隐隐约约听到村口的公jī打鸣声,慢悠悠从梦中醒过来。
但闹钟没响,她还正困着。
昨晚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有江准的画面,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几点睡着的。
外边天色还早,时栩眯眼瞟过一眼后,又重新合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时栩的意识刚进入混沌中,再度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