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栩需要他有什么情绪?大概是不停追问细节的态势,或者是冷嘲热讽也行,但绝对不是这种,把她往外往陈术那儿推的感觉。
一整个早上,时栩待在疗养院,眼睁睁看着陈术母亲的jīng神状态从病恹恹到瞳孔有了聚焦。中午从病房出来,陈术边走边感慨,放在以前他怎么也不敢想象他那个争qiáng好胜的母亲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因为一桩离婚,变了一个人。
性格再要qiáng的人,一旦变成弱势方,被贴上弱者的标签,就只能被有钱有势的qiáng者随便揉捏。
这是陈术的原话。
乘车回幼儿园的路上,时栩走在窗口chuī着风。脑海里回dàng着陈术说的那番话,说话时的他,很无助,虽然他没有提到江准,但时栩心底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话里掩藏的意味。
是江准帮了有钱有势的陈父,帮了有钱有势的一方。
陈术提到的弱者言论,“弱者”这两个字眼深深刺进了时栩的心里,迎着窗外chuī来的风,她抬起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
时栩也不记得有多少次,在福利院被人踩着头发揪着衣领的同时,被笑话,她太弱了,因为太弱所以太容易欺负。
回到幼儿园,早上因为请了假,有一堆的任务没完成。
时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人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走出去。
感觉上是要特意避开她说什么似的。
时栩没再多想,坐回自己办公桌整理了桌面上杂物。
“时栩?”有人小声叫了她一下。
时栩闻声瞧过去,是袁媛在叫她。隔了两张办公桌,袁媛朝时栩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但看她动作小心翼翼,怕被别人注意一样。
时栩刚坐下又站起来,走到袁媛那儿去。
袁媛先是jiāo给她一沓纸,今天早上开会下达的几个通知,其中与她们有关的是要对新学期国际班的教材进行调整。
“谢谢啊。”时栩接过通知,以为袁媛只有这件事找她,正打算走。
“诶等一下时栩。”袁媛叫住她。
时栩回过身,看见袁媛的表情难以言述。
“怎么了?”袁媛分明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但碍于什么原因纠结着。
想了会儿,袁媛还是问了:“你知道咱们主任的事儿吗?”
时栩不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