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告诉她:“放心,这房子倒不了。”
窗外的雷鸣电闪依然在大作,没有要停的样子,每一道闪电雷鸣劈下,时栩都会把头埋得更深。
江准环顾这房间,窗帘太透没有遮蔽的效果,想了片刻,他对时栩说:“去客厅怎么样?客厅窗帘遮光。”
和其他房间不一样,客厅的窗户朝西边,夏日夕阳太盛所以特意买的遮光窗帘,为了降暑气。
时栩一听,点点头。
但没有要起来的动作。
暗自挣扎了一下,时栩抬起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看向江准求助:“江准,我脚麻了。”
江准笑了笑,小姑娘能出声了,说明情绪缓和了一些。于是他没有犹豫,连被子一起,把时栩从地板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从房间里抱了出去。
客厅的窗帘刚好是合上的状态,漆黑一片。江准刚要开灯,时栩揪了揪他的袖子:“能不能,不开灯?”
“能。”
江准绕顶灯开关,摸着黑,一步一步慢悠悠往沙发挪动。好不容易终于踢到沙发脚,江准找到沙发方位,把时栩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的手刚开松开,这时候外边的雷声又一次炸开。
客厅比房间宽敞了几倍,雷声在空旷的环境下收音异常好,还伴随着回音,在时栩耳畔炸开不算,还久久回dàng。
时栩一个措手不及,有什么抓什么,什么离得近抓什么,于是她抓住了江准,欺身上前,紧紧圈住江准的脖子,闭着眼紧抱不放。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时间让江准反应,下一秒他感受到小姑娘的身体贴上了他,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冰冰凉的,冰得脖子苏痒。
江准愣住了,迷茫间微微侧头,唇瓣不小心从时栩的耳垂擦过,灼热感瞬时间涌入嘴唇,江准心慌了几拍,舔了舔gān涸的唇瓣。
这一瞬间的小插曲没有引起时栩的注意,她陷在极度恐慌中根本没有察觉。闪电、雷鸣纷杂在脑海里,勾起时栩很多压藏的记忆,她根本记不清在福利院,在那所噩梦般的孤儿院,在里面经历了多少雷雨夜。有人疯狂撕扯她的头发,有人把她的头按到排水口下任凭管道里又丑又脏的雨水肆nüè,她太想求救了,可是没人听得到,听到的人也压根不会搭理,孤立无援。
当下,意识混沌的时栩紧紧抱住江准,她只知道她抱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她要死死抱住这颗稻草,不能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