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男人语气平直。
时栩:?
这个陌生男人为什么迷之淡定?
比起对方的淡定,时栩根本没法平静。
心跳停了半秒不说,脸色还煞白。时栩深吸一口气迅速转回头,身体往chuáng边挪动开几公分,无比安详地平躺着,两只手抓着被头往上拉了些,只露出一双鹿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什么意思?”男人冷不丁地来了句,“装死?”
“?”
“瞪眼的意思是,死不瞑目?”
“……”
时栩迅速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死”。
空气凝固了两秒,时栩听到身旁再次起了动静,陌生男人不紧不慢地下了chuáng,抓起手机往几步外的浴室走去。
浴室门关上前,传来一道不和善的声音:“老实待着。”
时栩:??
随即浴室里响起莲蓬头放水声,在时栩听来,像是霹雳,把她脑子劈焦了冒烟。
所以……
这男人谁?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副“事后”的场景?
她还在梦里吗?
时栩躺着,提不起一点力气。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不敢眨,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凝住。
天花板很破旧,像个gān涸的泥土地一块一块裂开,角落还泛着霉斑,环视整个旅馆房间,空调坏了,还没有窗户,空气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明白了,她居然睡在一个小破旅馆的chuáng上!身边还躺了个陌生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怦怦过去,时栩脑海里一团乱麻,只记得昨天她在一家酒吧,喝酒了,大约喝醉了,因为一个男人她喝醉了。
断片了……
时栩缓缓坐起身,看到凌乱的白chuáng单,心态塌了。
母胎单身二十几年,一夜.情这种狗血淋头的事情居然会砸在她这个老实巴jiāo的人头上。
三十分钟过去,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
时栩想都没想过世上还有洗个澡这么磨叽的男人。
又过去一刻钟,chuī风机的声音消失,男人总算从浴室走出来。
出来的男人踩着锃亮的皮鞋,身上烟灰色的西装套装虽然有点细微褶皱,但不影响整体感观。时栩注意到,男人刚洗好的头chuī了半gān,早起垮在额前的头发被梳了上去,jīng神又凌厉,每根头发丝都像是被刻意安排过,还是个jīng致男。
男人从头到脚打理得很jīng致,但都没他的五官jīng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