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希尔发现是沈明洲,神情轻松许多。
他说:“我在调整作息,我准备回美国了。”
沈明洲坐下来,得知希尔的决定觉得有些突然,“回美国?我以为你会回路易斯实验室。”
“先回美国看老师。”希尔顿了顿,qiáng势挽回自己的说法,“之后再考虑回德国。”
调整作息都是骗人的,他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会觉得平静。
这几天,希尔白天睡觉,晚上研究系统,还是第一次被沈明洲逮到。
还好,沈明洲是独自一人,没有邵炼。
希尔并不排斥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但是他本能害怕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
因为,那意味着他必须忍受听不懂中文的煎熬,克制住自己去猜测他们的对话,完全投入到研究之中。
这对他来说非常困难。
于是希尔放弃白天,选择做一个时差党,晚上静悄悄的躲在实验室里,独自研究系统。
只有遇到不懂的问题,才会白天出现在沈明洲身边。
他不希望自己的排斥伤害他们,更不希望被沈明洲或者邵炼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半小时的心理咨询不可能治愈他,只是让他学会,如何藏起自己的情绪。
沈明洲相当的优秀,他的性格令希尔舒服,但是希尔不认为他和邵炼在一起是一件好事。
与年龄和性别都无关。
可这样优秀的孩子,仍旧跟邵炼在一起了。
不像是受到了qiáng迫。
希尔总能从他们眉眼带笑的中文对话里,感受到两个人愉快的相处。
他无法说服自己,也无法理解这样的奇怪的感情。
终于,在沈明洲打开设备,尝试查看有没有工程师们提jiāo的疑难杂症时,希尔问道:“沈,你为什么会跟威廉在一起。”
希尔问的在一起,跟沈明洲理解的在一起,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
沈明洲盯着收件箱,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笑意,“因为他需要我。”
骄傲得意,充满自信。
听得希尔一愣。
沈明洲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抬手点开邮件,扫视里面的问题,边敲回复边说:“威廉看起来成为了社会jīng英,其实本性超级bào躁,没有我帮他解决问题,他会陷入死循环,痛苦的折磨自己。”
邵炼不在,沈明洲就能跟希尔肆意诋毁这位天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