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洲见他看得吃力,正有此意。
“这台无人机叫做蜻蜓,是用于搜救的无人机,它的远红外扫描能够在复杂的天气环境准确捕捉到目标信息,传递到处理系统。然后我的系统,可以在几秒之内完成三维建模,形成热成像。帮助使用者准确定位生命体位置和状态。”
沈明洲说得仔细,对方听得认真。
老人微眯着眼,说:“那你这是做的一种理论模型,还是有实物演示?”
“有实物,现在正在充电。”沈明洲看了看表,“根据找个地方的日照情况,可能还需要两个小时。”
“两小时充能多少?”老人意外的没有发出太阳能无人机为什么需要充电的困惑。
沈明洲回答道:“两小时充满,可以维持四小时的持续飞行和信息传输,如果是在白天烈日下使用,理论时间会变得更长。”
一般,得到这样的回答,该提问该困惑该质疑,都可以尽情的出声了。
然而这位老人点点头,却说:“两小时,那我在这儿等一等。”
老人说等,看起来不是什么客套话。
沈明洲原以为他会转身去别的展台逛逛再回来,没想到这人就站在原地,继续凑到电脑面前,去看那些字体对老人来说小得不行的数据模型。
沈明洲赶紧给他搬凳子,说:“您坐着慢慢看吧,我给你说说数据模型的原理,还有每次测试的具体情况。”
沈明洲态度恭敬,老人看了看凳子,又看了看他。
目光十分困惑。
沈明洲以为这是什么美国特殊习惯,自己敬老的行为触碰了老人敏感的神经。
谁知老人慢慢悠悠的坐下了,偏头看他,“你知不知道,以前威廉能让我站着看完他的研究,都想不起来请我坐。”
威廉?
邵炼。
沈明洲一时之间有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好像邵炼无处不在似的。
老人拿过电脑鼠标,笑道:“他是我学生,脾气内敛又古怪,但我的学生之中没有人比他更优秀。只可惜,他还是走了。”
沈明洲还没做出什么反应,远处来了一列西装革履的教授们。
“阿诺德老师。”他们态度恭敬诚恳,走过来纷纷向老人问好,“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