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有人来到她的身边问道。她知道,是她的同类。
“嗯,走吧。趁着族姆还没有将这里完全封死。”语毕,再没有看剩下的孩子一眼,转身从另一个dòng口离开了这里。
刚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竹堂,族姆便将族堂完全封闭了起来。
但其实,真正要说安全,族堂可完全比不上那处。
她们顺着一条狭窄的小道来到一座荒屋之前,从屋内狭长的通道登上了灰白破旧的高塔。这是整座村里最高,也曾是公认的最坚固的建筑——毕竟,它曾是族里用来关押罪人的监狱。不过在很久之前,它就已经被遗弃了。不过很早之前她们便已经让它重新“活”过来了。
它的外表已经腐朽,但内里却截然不同——特别是里面的机关。相较于只是单纯用来躲避灾祸的族堂而言,兼有攻击与防御功能的这里显然更能带给人安全。
她们登上塔顶,从这里,可以看到全村的景象。
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直视死亡。
在村门之外,许多曾经熟悉的人的脸色变成了与死亡相映的灰白,断肢残臂变得那么平常。还未凝固的血从伤口不断涌出,穿过布料和空气,将土地渲染成更深沉的颜色。
再近些,是已经成为俘虏的族民,多是些妇女、老人,只有零星几个小孩,被母亲紧紧护在怀里。
“太明显了!”身旁的人叹息着说。
果不其然,被一群人簇拥着,身穿护甲的领头之人命令道,“去把那些孩子找出来。”
“是!”有人躬身领命,一招手,带着一小队人离开了。
话落,原本低着头不发一言的俘虏们都抬起头愤怒地瞪视着他。然而,他却像毫无所感般嘴角挂着笑意,望向远方,不为所动。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在她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她的特性会让她的存在不被人所注意。可这个男人却似有所觉般向她看来。一瞬间,四目相对。片刻后,他若无其事般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身旁的人见她一直注视着那个领头之人,问道。
“那个人”,她停顿了片刻才又说道,“他看见我了。”
“什么?”身旁的人皱眉,不自觉地透露出杀意。
“不用担心,他不会bào露我们的。”她肯定地说。
刚沉寂下来的空间被不远处的巨响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