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衣衫被他解开大半,我又窘又急,低声道:“现在是白开……”
他不说话,吻和手上动作却一刻没有停止。我慌乱间词穷,庭院里蝉虫知了知了地叫的我更见心烦意乱,怎样也找不出推委的话来,只得道:“天气这样热……”
他抬起头来,百忙中侧身舀一块冰镇过的密瓜在嘴里喂到我口中。我含糊着说不出话来,身子一歪已倒在了榻上,伴随他的压下,卧房外廊轩上什么东西簌簌坠地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传来,我百筹莫展间心情静好,通体竟比那一块冰镇过的蜜瓜下肚还要清凉,推一推北皇漓,“外面什么声响?”
“别管它!”北皇漓的吻蜿蜒在我清冽的锁骨上,口齿含糊道。
我却举眸望那方向,倾耳倾听,如我所祈噼啪声源源不断,饶是单北皇漓想无视也不得了,他撑身起来,眉宇间不掩懊恼,我亦坐起身整理衣着,在他出去卧房查看时,也跟随而去。
我们拉开房门时,那噼啪声已经大致终止了,只余零星一两声,却是廊轩上的瓦瓴接二连三坠地。而云肄站于我们房门三丈开外,虽是手举弹弓瞄着瓦瓴上坠那处,但他手上无力,目光出神而入神地望着持续下坠的瓦瓴,竟是看得呆了。
这时云肄见着出来卧室的我和北皇漓,终于回过了神,他自行拍手跳足喝彩一番,与北皇漓和我炫耀道:“父王,父王,我she下了好多屋瓦!”
云肄欢喜道:“我本来是要用弹弓打知了的,可是打落了好多瓦!”
“你……”北皇漓气结,然对着云肄,却又发作不出来。
云肄望着郁郁的北皇漓,却满脸疑惑,“父王……”
云肄只以为北皇漓是可惜那些碎瓦,又岂知原是他此顽劣之举中止了屋闺情。云肄望着北皇漓,又望着我,不过小小一桩子事--不,或许不是小小一桩子事,连他从不斥责他的父王冷了脸子--可是他迷惑看我,出了这样‘大’的事,向来对他踯铢必较的我却又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这样一种状况,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小小年纪的他显然摸不着头脑了。
“算了,别处玩去吧。”北皇漓无奈叹息道。
云肄粘北皇漓粘惯了,即便先前北皇脸色不好,他也未必惧怕,何况北皇漓这会已经不与他计较了。“父王,父王,”他过来拉扯北皇漓地衣服道:“这个弹弓旧了,你再给我做个弹弓嘛!”云肄望一眼我,眼神却颇有些淡漠的屈rǔ和苦楚,显然几日前我就着玉佩对他发脾气他还没能释怪。此刻亦限不得立即从我眼前消失,甚至急于拖着北皇漓一块儿走。
北皇漓思及弹弓先前落下的祸害,面对云肄的请求,第一次严词拒绝道:“弹弓不行!”
想是从没拒绝过云肄,更别说这样严厉,北皇漓望着云肄,软了语气道:“改天父王给你做只风筝……”
“父王现在就给我做嘛!”云肄喜欢风筝,不由分说拉住北皇漓就走,再不看我。
北皇漓回头望我,似不愿意离开,然思及情到深处被打断,现下未必再培养的出情绪来,在我绵甜微笑注视下,终是随了云肄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