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判军,全是他的亲信,好一招贼喊捉贼啊。
不由分说,两队人马已打了起来,万忠喊了几次公主驾到,那伙左相的人才反应过来,见我虽因长途跋涉而衣衫褴褛,不过见我亮出令牌,也暗衬当不是假。
没料他们不过一愣,又与御前侍卫jiāo战了起来。正杀的青红不分时,忽听一句“住手!”放眼看去,竟是左相。
万忠在我身后低语,“公主勿惊,来这里的路上,奴才已通告文武百官齐来护国寺听候圣旨,就算左相要杀我们而后快,我们这里的人马也拖的了一阵,待到臣子们都赶来了,左相定不敢拿公主是问。”
万忠已通告了臣子们了?
我心里有了底,也不惧左相,俏生生很无辜地笑唤了姑父后,又下马来见礼,以晚辈之礼给他请了安。
左相冷哼一声,在阶梯之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我一番,沉吟道:“公主这两月都在寺里祈福,此刻怎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公主是长途跋涉从外地赶来的。”
我也想换了衣服再来,那多妥当啊,又让你找不到话说,可我有时间沐浴换衣服嘛我!
笑吟吟反唇相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宫在寺里待的闷了,不过隔三差五溜出寺在京城晃dàng而已。今儿个嘛,这一出去了,就差点回不来了。姑父平判乱党劳苦功高,可平判的什么事啊。外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姑父没把乱党平了,反把乱党引进来了呢。本宫且问一句,如此局面,姑父可知罪?”
“你……”左相青涨了脸,沉下怒气,一字一顿地道:“皇上回朝后,本相自与皇上请罪,轮不到你来评断!”
“皇上回的来吗?”我反问一句。
“大胆!”左相身后的家臣怒目而指,“竟敢诅咒皇上有去无回,来人,将公主拿下!”
还没等到左相那边的人抽刀,御前侍卫已纷纷上前一步。
我转了转身,拍了拍自己一身的风尘灰土,这才看着左相,委屈地道:“姑父看看,本宫早上私自离开寺里,穿的一身gāngān净净的,这半日功夫回来,衣服就这样子了。京城中乱马涂炭生灵不说,打打杀杀的,要不是本宫运气好,早被乱党误杀了。不得已,只得与远道而来的朋友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这才平安到了护国寺下。本宫命不足惜,皇上是九五之尊,龙体宝贵的很,姑父莫不让皇上也如此衣衫褴褛才保的了身家性命,返回京城么?姑父罪过大了。皇上这才离开两月,京城就乱了,姑父空有监国之职,懈怠职守,罪过大了。乱军之中,皇上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姑父罪过更大了。非我诅咒皇上,实姑父监守京城失职,怠误皇上也!”
左相何等城府,不动声色将隐怒忍下,“公主所言极是。可公主私自离开护国寺,也给本相一个说法。”
“皇上有旨,不允任何人前来护国寺探视,以免gān扰我为母后祈福。不许护国寺有外人踏足,可没说,不准我私离护国寺啊。”趁着左相面上青红变幻,我看了看身后,低语道:“万公公,文武百官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万忠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奴才……奴才没来得及通告文武百官啊,奴才疑心公主真的私离京城了,见左相今番来真格的,怕您不在寺里的事揭穿,只一心带公主赶过来。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待到来了护国寺,才想起该事先叫文武百官过来。刚才那么说,只是在给公主壮胆……”
这下轮到我脸上青红变幻了,左相口上说不过我,可不代表……
必要时候,他可是会硬来的呀。我这里的御前侍卫不过二三百人,根本斗不过他埋伏在护国寺的几千人马。
“圣……圣旨呢?”
万忠道:“这里都是左相的人,没一个见证人,奴才怎么敢把圣旨拿出来?”
我真是急糊涂了。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奴才誓死极力配合公主。”
我看了看万忠,“皇上至今没有一个子嗣,文武百官定然看重此事的很。一会儿我作呕,你便配合我,渲染我怀有龙嗣的事。再示意御前侍卫突出重围,将此事渲染开来。二三百个高手,齐心协力总逃的出几个。我再在左相手中,龙嗣的事一传开,左相心有顾忌,定不敢不礼于我。文武百官赶来护国寺后,我们再宣读圣旨。对了,那圣旨上写的什么……要是有利于左相不利于我的话,我可就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