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始至终那个糊涂的人,只是我。
他吻我时,以口渡进我口中让我吞下的药水,证实那解药。
而我,还在那竹舍里,指责他的负心薄幸。
这远远还没完,我还不知道的还在后头!
游dàng在外的半年后,慕容殇将他‘请’到了燕国。做‘客’三个月后,终于激怒了慕容殇。半年,龙煌灼在地宫里暗无天日的狱中生活。
李展翼虽是三言两语,我从他的神色下野揣度的处那是怎样的炼狱。龙煌灼,他那样骄傲的人,做着慕容殇的阶下囚。
当李展翼叙述了他们将龙煌灼从燕国地宫救出来的龙煌灼的样子,当李展翼说了龙煌灼目前的境况,李展翼最后一句话还没落音,我已经疯了一样地解了缰绳,跨上马背。
“驾!”
李展翼说龙煌灼性命垂危。
李展翼说龙煌灼毫无求生的意志。
李展翼说龙煌灼依旧酗酒度日。
……
我已经没有资格叫你一声子郁了,龙煌灼你要好好的啊。
你若死了,我这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
三日,三个日夜,不吃不喝,马上颠覆。连李展翼都快支撑不下去了,我却咬牙一句疲惫的话都没说。当骏马刚行到神医家的竹舍前,马就昏死过去了。我也昏死过去了。
昏死过去的前一刻,李制扶起我,我勉力说:“先让我沐浴更衣,缓缓气。”
我怕李制就这样将我带去龙煌灼的身边。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既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在他的面前,又让他瞧出我风尘仆仆地来此,让他瞧出我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来此,唤醒他的求生意志。
再让他意识到,我根本不值得他付出什么。让他忘了我,彻底的对我绝了情,去过他自己的日子。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我若还有脸面对他的话,我真够厚颜无耻了。若非他性命垂危,就算我知道真相,怕也是不敢面对他了。
大周王宫的落霞殿,三百多个日夜,我与龙御夜龙凤颠倒,纠缠一体。
同衾而眠,行者夫妻之事。
……
沐浴梳妆之后,明明自苏醒开始,就心跳的坐立不安,可我还是表现的对他漠不关心。慢悠悠地用了饭菜,恢复了元气之后,才气色红润地往龙煌灼居住的竹楼走去。
没有人告诉龙煌灼我来了,龙煌灼事前也不知道。
站立在他的门前,几次伸了手去敲门,又几次垂了下来。又一次要叩门时,屋里面却传出了对话声。
“清嫣,再帮我弄几坛酒来吧。”是龙煌灼的声音,到底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珍珠,我抑制住自己的哭泣,胡乱揩了泪水。
清嫣。是女子的名字呢。龙煌灼一向不近女色,对女子冷淡。如今,却亲昵的唤着别的女子的名字呢。若是以往,不论是和龙煌灼夫妻情深的时候,还是他‘背弃’我的时候,知道他与别的女子这般亲昵,我都会吃醋与不高兴的。
可是此刻,心里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该有个女人在他的身边服侍了,而任意的一个女子,都比我更合适他,也比我更有资格。
屋里的女子默不作声,似闻得龙煌灼苦笑了一声,“李制他们不帮我,清嫣也不帮么?”
“好。”女子润声笑了,笑声里却似带着抽泣声:“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子郁哥以后都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