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雅座里坐下,留了李制等人在外面把风。我小声问子郁,“要不要给他请安?”
子郁道:“别理他,必要的场合不扫他面子就行。私下里,别与他讲究礼数。”
龙御夜在我们的对面坐下,隔了茶桌,目光深深地看着子郁,“你乱给她灌输什么思想?”
“无衣好像有点怕你。”子郁笑道:“我正在消却她对你的惧意。你也不想,她面对你战战兢兢吧。”
一语似刺痛了龙御夜的什么地方,龙御夜的面色一沉,随即冷笑道:“你真以为她怕我吗?诡计多端,在我的面前扮猪吃老虎。咬起我踹起我来,比谁下手都狠。”
不得不承认,这点,龙御夜确实比子郁看得透。不过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咬他踹他的那次,不就是从齐国回来他轻薄我,我的应对么。他和子郁亲密无间,提到“咬”和“踹”字,子郁想不到那事才怪。
果然,子郁的面色冷了下去。
不动声色地瞪了眼龙御夜,在桌下却暗暗捏紧了子郁的手。子郁千万别受龙御夜的挑拨啊。
子郁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看着我时,面色终于和缓了不少。抬眼对上龙御夜的眸子,子郁的唇角重又抿一缕淡定的笑。是不是,有些胜利者的姿态?
龙御夜微微郁结。子郁方倒了三盏茶,推去了一盏给龙御夜,“好了,谈正事吧。”
“有什么好谈的。”龙御夜不冷不热。
子郁看着龙御夜,龙御夜漫不经心地道:“朝堂上的风云都和缓下来了,也没人再参奏你什么,以你的兵符为诱饵,也一直不见有人上钩。毫无疑问,对方暂时不打算再有什么举措。一切,不是都恢复到原来了吗!”
子郁的声音带几分莫测如深,“怎么能恢复到原来呢。原来你不知道京城中有人想要谋权篡位,可是现在你知道了。虽然暂时将他们打压了下去,对他们根本毫无了解,又说的谁,他们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呢。”
龙御夜沉声道:“你有何对策?”
子郁道:“很明显,此次意图篡位者,不可能是分封在外的亲王……”
龙御夜的冷哂声打断了子郁的话,语气不善地道:“是在让我打消你那位同胞兄弟有心谋反的疑虑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子郁也冷淡了几分,“我早说过,他如有此举,我必定除之。”
然后他们沉默了很久,而天色早放晴了,夏日午后慵懒的阳光从竹帘里照进来,昏昏欲睡的我,闻到子郁身上熟悉的清芬味道,就什么都忘了。很自然地窝在子郁的怀里,抱着他睡着了。→糖不甩@非~&~凡%手~#~打§倾情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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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沉默终于在看到这一幕时,维持不下去了。
她在煌灼面前这样自然而然的亲昵,瞬间便刺痛了他的眼。心里有无数的虫豸在爬着,立时便坐立不安。却因为煌灼在面前,只除了用手紧紧握着茶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酣睡外,再不能流露出什么情感。
而煌灼,究竟顾虑着夜的感受,除了为她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她在怀外,也不便表现的过于亲密。
久久,当夜和煌灼都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两人对上眸子后,气氛更加诡谲和紧张。
夜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眼道:“你没有告诉她对不对?”
煌灼未语。
夜握着茶盏的手更紧。
半晌,启齿道:“为什么?”
煌灼看夜,“如果是你,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呢?”
夜语塞。
煌灼道:“我没有想过要永远瞒她,我只是一直在想,怎样告诉她,才能将她离开我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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