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回神,问:“怎么又开汤药了?”
太子故意罚她,特地让太医院改的药膳方子,她每天被盯着吃的要吐,但身子也的确痊愈不少。
锦岫捧着汤药,方便她饮用,一边解释道:“殿下说主子您吃了这些天的药膳,身子骨大好,也能经得起汤药温补了。”
吃完了药,清荷随手捏了一枚蜜饯含在嘴里,甜丝丝的蜜意将味蕾打开。
熟悉的口味领她眼前豁然一亮,道:“不是宫里的蜜饯?”
锦岫笑着回话:“是彭总管让人送的,隔着袋子都能闻到一股子桂花香,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竟比宫里御用的都不差呢。”
伺候的主子能得殿下的特殊关怀,她一个近身伺候的宫女亦与有荣焉。
清荷涩然道:“是瑞芳斋的。”
锦岫收拾好碗盘,诧异道:“主子竟然知道?”
清荷抿笑,不做回答。
幼时,父亲总是备着瑞芳斋的糖果蜜饯在身上,归家晚了,或者被旁事绊住了脚,就拿出一枚来,哄她开心。
没想到歪打正着,在宫里还能吃到瑞芳斋的口味。
她正念往日岁月,听到外面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帘子哗啦作响,秦桓泽阔步进屋。
原本沉着的脸色,瞧见五彩霞光辉映之下,她明媚的笑颜,不由得弯起唇角。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出来也给孤听听。”他伸手揉乱她额前的碎发,复转身到外间净手。
清荷嫌弃的理好留海,出来伺候他更衣。
大陈重礼仪,华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捂了一天,再好闻的太子爷也是臭烘烘的,裹挟着汗气,热烘烘的被男人的体温蒸腾,带着浊气,扑面而来。
清荷不自觉的蹙眉,撇过脸去,猛吸几口gān净的空气。
头顶的声音霎时降温,冷冰冰道:“你又嫌孤?”
吓得她连连摇头:“没!您多心了!”面不改色的替他净色长衫,只剩一层薄薄里衣,受了汗渍,又被捂gān,硬|挺着贴在他的背脊,像糊了一层厚重的铠甲。
“您这是去哪儿了?”脏兮兮的,跟在御膳房的泔水桶里打了个滚儿似的,要不是怕他又发疯,她巴不得捏着鼻子离得远远的。
秦桓泽捏起她脸上的皮面,往自己跟前扯了扯:“嫌臭也得给孤好好闻闻,臭可以嫌,孤你得好好稀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