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才怨念极深,我咋不去,你说我咋不去,这不是还得养家糊口吗!
夫人走的第一天,想她。
夫人走的第二天,仍然想她。
夫人走的第三天,开始胡思乱想,她在外头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生病?会不会像自己思念她那般思念自己?
夫人走的第一个月,叶秀才已经写了绵绵情诗二十首,有感而发的小文章十数篇,其中十份里大概能有一份是担心女儿顺便担心下女婿的,可谓是一片慈父之心感天动地。
叶秀才扒着手指头数啊数盼啊盼,你说这chūn天过去了,夏天也过去了,都秋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真的要等到明年的chūn暖花开?
那、那今天他岂不是要自己在家里过?!
叶夫人每个月会寄一封书信回来,所以叶秀才知道她们半途捡了个少年,他先是在心里感叹了下夫人心善,随后忧愁不已,这又多一张嘴,他更不能走了,还得多收点学生才行。
这一日,叶家私塾来了位不速之客,叶秀才是见过的,当初上门提亲的正是此人,也是女婿的亲大哥……哦不,前·亲大哥,太叔家的嫡长子,如今官居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太叔铸。
年纪轻轻便爬到这样的位置,绝不是普通人。
叶秀才有些怕他,毕竟人家是大官自己是白身,且女婿之所以跟太叔家断绝关系,便是因为这位长兄,看他这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他恼羞成怒赶弟弟离家的情景。
知人知面不知心,叶秀才谨慎极了。
太叔铸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可以收拾谢隐,他的确是喜欢叶羲禾,可这种喜欢太浅薄,毫无尊重可言,所以他想念她,却又能冷静理智地选择暂时放弃她——难道他不知道,如果谢隐不是谢隐,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会眼睁睁放着年轻美丽的妻子一下不碰?
如果男人qiáng迫自己,个头娇小力气不大的叶羲禾要如何反抗?
太叔铸会恨不得杀了qiáng迫她的人,但更会对“失贞”的叶羲禾因爱生恨。
他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蛮不讲理之人,谁要跟他讲真情,那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