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以死殉节,是单琛不许她死,可她咬牙苟延残喘多年,他觉着她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便以此诗暗示她不可苟活于人世,桂菀原以为这一切是造化弄人,却不曾想原来都是单琛的yīn谋,从她被人玷污开始,尽是他一手策划!
此人láng心狗肺、薄情寡义,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明明早已与人私下苟合,却还要假装没有抛弃她这个糟糠之妻,博得美名无数,再假惺惺为她掉几滴泪,便名利双收,世间怎会有这等披着人皮的衣冠禽shòu?
只是眼下他刚考上举人,桂家却还是普通商户,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资本,更别说这一次单琛直接中了解元!
桂菀内心十分烦躁,倘若单琛还是那个穷书生,为了不让桂家名声受损,她大可慢慢弄死他,偏偏他成了解元,整个州府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这时候单琛若是出事,知州大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惹祸上身便不妙了。
也不能让单琛看出来自己对他起了杀心,否则以此人心狠手辣的性格,怕是要先下手为qiáng。
“……夫君没事吧?”桂菀qiáng迫自己对谢隐露出笑容,只是面前没有镜子,因此她看不到这个笑有多么勉qiáng、虚假。“我之前在铺子里撞了头,还有些晕乎乎的,方才是把夫君当成今日上门讹钱的恶人了,还望夫君海涵,莫要同我计较。”
虽然她很努力在表示歉意,但谢隐还是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嗯了一声:“无妨,是州府的官差护送我回来的,娘子是否要去打点一下?”
桂菀心里冷笑,打点?她恨不得他把整张脸都丢个gān净!当下假笑道:“夫君都是举人了,何必同那些粗人来往?横竖是想讨好夫君,从夫君这捞好处的人罢了,省几钱银子给夫君买些笔墨不是更好?”
这话说的……谢隐顿了顿,“娘子说得是。”
世上最爱面子的人听了这些话竟还不动怒?桂菀纳闷地盯着谢隐,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不对劲来,谢隐任由她看,两人之间氛围格外奇怪,这时桂老爷一把推开门:“女婿,大夫来啦!”
桂菀的脸登时就黑了,她根本没病,要看什么大夫?结果桂老爷不仅硬是让大夫给她把了脉,还让大夫给谢隐也看一看,见桂老爷那样关心谢隐,桂菀忍不住说:“他活蹦乱跳的,看的哪门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