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闻以泽时常觉得自己像个犯人,因为做错了一件事,便要承受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异样目光,他们无法再正常沟通,所有的jiāo谈都是一问一答式的,又丝毫没有默契,jī同鸭讲到最后便是由父母单方面判死刑。有时候,闻以泽都觉得有病的可能不光是自己,他们全家都有病,但他又很清楚,如果他们有病,这个病也是被自己从□□出来的。那么,如果他可以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
闻以泽不爱回家,就是这个原因。
为了知道他儿子是不是真的同性恋,在C市出差的母亲也回来了,和父亲一搭一唱,看似说着头头是道的话,却没有一句在点子上。
事实上,这个问题在闻以泽看来很简单,他的父母只需要问一句“这个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谁”,他立刻就能告诉他们“这是我男朋友。”
但他们仍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
当闻以泽承认了,他的父母才表现出了他们应有的反应,和别的父母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有质疑、有不解,一直都不肯好好说话正常和别人jiāo往的儿子怎么突然就谈了恋爱,恋爱对象还是男的。
好累啊……
那个时候的闻以泽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了,他gān脆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封闭在了这间卧室里,任凭父母在门口说什么,他都不予理会。
后来,他们理所当然的就以为他犯病了,而他也希望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犯病了,要不然,怎么能见到他的男朋友呢?
“师父,其实我有点生气。”徐灿阳仍然站在原地,“你没理由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闻以泽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知道,没你消息的那几个小时里我把所有坏的可能都想了一遍,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师父你太狡猾了,每次出了事就把我丢在一旁,只知道一个人躲起来。”
“不是。”
徐灿阳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嗯,我知道,你只是还没那么信任我。”
闻以泽倏地站了起来。
徐灿阳快步走过去,把他又按了回去,他说:“你不用急着辩解,我……我刚刚在客厅都快吓死了,你爸光站在那儿就能让我腿发软,你妈还穿着制服,我差一点都以为我是不是犯事儿了,他们要把我抓起来。那个时候,我连当着他们的面说我是你男朋友都不敢……还有密码,我怎么就连个密码都破不了呢?要不是你现在好好的,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么没用,你不信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