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钮言炬把自己关了起来,朱蕙子一直在陪他。
一天时间过去了,肖瀚一无所获。他试探地对司零说:“以往CR的任务,我们都是把线索报给警方再暗中帮助的,毕竟这是国外,如果是警方来查,一定比我们方便。”
这也是他们这大半年来进展艰难的原因。
司零比上次更低声下气:“阿瀚,我都知道,但是……”
——一旦报警,钮鸿元就保不住了。钮鸿元一出事,天一便会重蹈二十年前的动dàng。
肖瀚无可奈何:“钮辰就是抓住这一点,断定你不敢报警!可是司零,万一凭我们的力量真的解决不了呢?你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我希望你想清楚。”
周五,以色列时间晚上十点,距离航班起飞只剩整整二十四小时。
钮度已经回到香港,他第一件事给司零电话:“爸爸已经承认了,去年钮辰向他说了这个办法,钮辰说杨教授的条件是要他出资帮他的研究,爸爸想也不想就答应……我已经查过所有手续,没有钮辰半点痕迹,全是爸爸一个人。”
“原来钮辰这大半年来一声不吭,在天一跟你和平共处,等的就是现在,”司零冷笑,“钮度,我知道我们现在都在慢慢走进他的圈套,但我连这个圈套最后的目的是什么都没有时间去想。”
司掌天一多年,钮辰的城府绝非他们短短两年就可以完全扳倒的。
钮度问:“找到藏匿地点了吗?”
“……没有。”司零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后半句话,就听见他疼惜地笑了笑:“肖瀚他们一定劝过你报警,对不对?我找过很多你们上了新闻的事迹来看,警察为主,你们为辅,这才是你们做事的风格。”
凌驾于执法力量之上很容易被扣非法组织的帽子,司零很清楚这一点,一直都严苛恪守。况且费励早就告诉他们,某些部门并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钮度就这样毫无预备地听见她大哭起来:“钮度,在我还没那么爱你的时候,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当年是你们家对不起朱一臣,我会不惜一切毁了你们家。可是现在,我违背自己,违背队友,固执地用最危险最费力的办法,为了你保住钮家,保住你爸爸……钮度,我为了你丢掉了我自己,你拿什么赔给我?”
如果不是爱他深入骨髓,她又怎么会这样在意天一钮家?
“拿我的命。”钮度说。既不是甜言蜜语,也并非海誓山盟,只是用他一贯的语气,薄凉却有力地告诉她:“拿我的命,陪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