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心底正将万千条消息重新排列组合,她预见到了答案,可偏偏就是卡在最后一道计算上。“言炬,”她突然出声,“我们现在就去学校找杨老师。”
离开希大已快两年,她那些同学,陈欣、朴敏熙、孟建宇……也已纷纷毕业回国。离校时他们都藏了不少好东西在实验室,想着有机会回去,看看被哪个聪明的师弟师妹找了出来。可眼下,谁也没了这个心思。
在杨教授的办公室里,荣誉奖杯证书摆满了整整一面墙,有少部分是学生毕业后留给他做纪念的,他全心全意为学生着想,他带过的学生,无一不深深爱戴着他。
他也和所有见过司零的老师一样偏爱着这个小姑娘,天资聪颖,才智过人,继续深造下去,一定能成为引领生命科学的变革者之一。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不希望司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刚刚从那边走过来,实验室又添了两张桌子,杨老师今年又收了不少孩子吧?”司零像往常那样,进门顺手帮老师把花浇了。
杨教授笑了:“趁我还讲得动,多几个孩子多吵闹一些也好。”
钮言炬说:“老师,您还年轻着呢,还得被孩子们吵好多年。”
杨教授站起来舒了舒筋骨:“是啊,吵着我的孩子们永远那么年轻,我这个老头子岁数却要越来越大。”
“老师……”
“做老师的永远只会看见同一个年龄的学生,有时候真的觉得,好像只有自己在变老。”杨教授笑了起来。
“可能,这就是做老师的规律咯,”司零放下了喷壶,转头看向他,“我们学生物的,也是在探索生命的规律,老师最明白了。”
杨教授靠着沙发,点头微笑。
最靠外的钮言炬关上了门,司零将这当做正式谈话的开始。屋子封闭起来,她也换了神色:“老师,我和言炬都比您更希望,我们这次来,完完全全地只是为了看望您……眼下时间紧迫,我不得不直接问您——您同意后晚将部分PW19运到美国,是为什么?”
杨教授变了脸色,司零接着作必要补充:“我想一开始表明一下立场,如果这件事是您的投资人——言炬的二叔,钮辰先生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就不需要来这里问您了。”
“钮辰?”杨教授一怔。
司零看出他并非故意,顿时明了:“这么说,他们一直都是以钮鸿元的名义和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