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度喘着粗气说:“你跟我回去。”
“求你了,不要马上就让我看你,我想一个人待着……”
“你不会想一个人待,”钮度抬起她的脸,才发现她的眼睛已哭肿,“你一点都不想一个人待,你需要跟我说话,你需要我陪你。”
司零突然放声大哭:“钮度,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你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钮度用吻堵住她的泪水,“我们先回去,我们刚刚说好,不会有什么事是我们扛不住的,好吗?”
司零任凭钮度拉着自己往回走。
又是一条上坡路,又是无人的角落,可凭什么却不能像在耶路撒冷那片星空下的草地一样,他们只不过是一对普通情人,在一个好天气出来散步而已。
有没有可能年后开学时,她回到以色列继续上学,他也回去继续上班,这样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他们继续在那里幸福又自在呢?
耶路撒冷,你告诉我可不可以?
钮度只匆匆开了一排壁灯,司零一个人走到沙发背后,瘫坐下来。大片落地窗外,维港还在那里与她遥望,万千霓虹仿佛都化作一盏盏蜡烛,祭奠从现在起作废的从前。
钮度坐到她身边,又擦了擦她刚掉下的眼泪:“至少今天让我知道,妈妈从来没有jīng神病,她一直都是好的。”
坏事千千万,他偏偏要说唯一一桩好的。
“我以为你不会这样,”钮度严厉得像教导主任,“难道你不应该马上反应过来,朱一臣死得更离奇了吗?为什么大哥死后两家人还能达成一致用病逝替他打掩护?他和周杏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和大哥相jiāo多年,为什么突然反目成仇,和周太联手……”
“——钮度,”司零转头看他,面无血色,“你现在不该替我想这么多,你应该恨我,我爸爸杀死了你哥哥。”
“现在已经不是要诛九族的清朝,”钮度与她对视着,似乎在做比谁先眨眼的游戏,“而且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
司零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半年前我来香港那次,我就已经觉得不对了,你妈妈看我的眼神……很害怕,我当时就给费励打电话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可能都看错了方向……我一直以为是有谁要对付钮峥和朱一臣,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